玉嫤如此悲哭。秋芷这才想起来,她们自沦落突厥至今,玉嫤还从来没掉过演泪。

    自来突厥这些天,玉嫤跟本就没有哭的时间。

    她一直在忙,忙着被突厥兵一路带到安铎地盘,忙着救被突厥掳走的大殷百姓,忙着在安铎营帐内和安铎周旋,忙着夜间逃跑和真珠可汗密谋,如今又忙着逃命来到这深山里。

    秋棠秋芷跟随她,一路只需要思考一件事,就是如何保护玉嫤。可玉嫤思虑的却是太多,是待在原地等救援还是逃跑,是拿命搏一把还是找救兵。因为想得太多,玉嫤经常毫无睡意,在深夜她看着星空合不上演,思量着下一步怎么走,下一步如何应对。

    她压力太大,一直紧绷着一跟弦,嘴上却无法和任何人诉说她的不安和惶惑。相反,她需要镇定,因为她得在三个人里拿主意做决定,告诉秋棠秋芷她们接下来要怎么走。

    就如现在,秋棠危在旦夕,也得是她玉嫤决意把匕首拔出来。

    谁还能想到,在此之前的玉嫤,穿着锦衣华服,娇软得如一只小兔,喜欢绣花煮茶,对月赏花,人如深涧桃花,万般不理会这凡尘险事?

    她在自己的琉璃阁中骤然被推到这四面楚歌之地,不得不强打起经神接触陌生的一切。

    于是就在此刻,当她看到秋棠转醒,长久的压力和紧张下,玉嫤终于有了突破口,这些天的提心吊胆都在这放声大哭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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