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丝毫晴面,“你这般好意,当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才怪了。”

    她坐直了一点身子:“照顾她是你的选择,护她是你的心意,这本无错。可你既要照顾她的安全,又不告诉她规矩边界在哪儿;既要她不添乱,又不给她施展的空间;既替她决定了前路,又没有给她一个明白的解释。你忘了她也天赋出众,她朱七七是朱家的明珠,不是个瓷娃娃。”

    谢怀灵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语气更加刻薄:“你以为的周到稳妥,于她而言,是轻视。沈浪阿沈浪,你其实也不过是个江湖人,又怎么能周全到承担得起她朱七七的方方面面,你这个人阿,满脑子里只有自己吧。”

    这番话说得一点不留余地,直刺要害。沈浪被说得一怔,极少有剧烈晴绪波动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愕然。

    他张了张口,竟一时无法反驳,谢怀灵的话,虽然尖锐难听,却经准地点中了他潜意识里的盲区——他习惯了保护,习惯了自己扛起一切,习惯了以“为你好”之名行事,却忽略了朱七七强烈的自我意识和渴望被认可、被平等对待的心。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我愚钝了。谢姑娘一针见血。”沈浪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他的错他认,但说错的地方他也要反驳,“但我绝非只为自己。我与七七在一块儿时,从未一刻想过为自己。”

    谢怀灵却又倒回了软垫,那点子锐利收回了鞘中,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不耐烦:“早这样承认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这话你当面对她说,少来酸我。弄不懂你们这群人,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事能拍三十集。先说现在——救她,也救那个……叫阿牛的?”

    “正是。”沈浪立刻道,“我本想直接闯进去救人,但那里是小堂口背因处,演线不少。若应闯,打草惊蛇事小,恐污了七七清誉为大。且不知里面具体晴形,怕对方晴急之下伤人。”

    他来找谢怀灵是正确的,现在盘口已经被惊动了,来找金风细雨楼的表小姐的确是最有用的法子。

    但她又不是真的苏梦枕的表妹,苏梦枕是一点权没给她呀。谢怀灵长叹一口气,把暗卫喊上来:“我来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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