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撑着膝盖,颤抖着举起一只手递来什么东西,“你的、你的手机掉了,我想还给你来着,但你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

    遭了,好尴尬。

    九重鹰沉默片刻:“……谢谢。”他真诚道,“你真是个好人。”

    对方摆了摆手,一副想吐槽但无从开口的样子,最后说:“刚刚你的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打电话的那个叫武内的人要我一定要追上你……”

    “武内教练?”

    九重鹰打开手机,确实在通话记录里看到了武内的名字:“他有说什么事吗?”

    “说什么比赛之类的……”他缓过气,站直了身子,好奇的问,“你是长跑选手吗?”

    “……不,不是。”九重鹰回答,“我是打网球的——至少现在还是。”

    “网球……但你跑的真的很快,我跟着你的时候看到你后面有好几个玩滑板的人也追不上你。”他感慨,“阿,对了,我叫尾白阿兰,是打排球的。”

    “九重鹰。”交换姓名后,“真的很感谢你,尾白君。”

    目送好心的尾白君离开后,九重鹰才回拨武内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两三声就被人接起,他慢吞吞的继续往回走,“武内教练?”

    “呀,九重,早上好。”对方声音爽朗,“虽然好像有点太早了……”

    “……既然知道太早了就不要挑这个时间打电话阿。”

    武内大笑两声,“有什么关系嘛,从结果来说是好的。”

    九重鹰微微叹气:“所以您打电话来找我什么事?”

    “嗯……其实不是我啦,是越前,越前南次郎。”武内沉吟片刻,“他好像是从以前的朋友那里打听到我是你的教练,然后联系到了我,说是想和你见一面。”

    “见我?”

    九重鹰虽然知道一直有这么个人在,但却一直没有见过对方。他拧起眉头,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见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关注?”

    武内却又笑了起来:“哎呀,原因他倒是也告诉了我,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阿?”

    九重鹰应邦邦地说:“……您请说。”

    “‘听说那家伙很有天分,可以勉强当做我家小子的磨刀石用一用’——这是原话哦?好像是想要你和他的儿子打一场。顺便一提,他家现在有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和你差不多,小的那个只有四、五岁年纪,都在学习网球哦。”

    “……让我和大的那个打还是小的那个打?”

    恶魔低语:“呀,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大的?当然,小的也不是不可能……越前南次郎可是对他的小儿子很期待呢?”

    九重鹰刚打算拒绝,结果就听武内语调下沉,故作可惜:“如果不去的话也没什么,毕竟九重你还有手伤,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训练过,连怎么打削球都忘了吧?如果不小心丢了太多分就太可惜了……”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武内循循善诱:“怎么样?要去吗?”

    谁都不能在这样的挑衅下维持平静吧?

    “……去。”他最终磨着牙答应,“什么时候?在哪?”

    “别着急嘛,就等这个年过完了,你去了东京之后。”武内语带笑意,“地址和时间我之后邮件发给你——虽然越前很狂妄,不过他的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好哦,也许你可以期待一下被他教出来的学生。”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他趋于平静的生活。鹤见澄子倒是意外又惊喜的看到儿子又默不作声的重新拿起球拍,表现出一百分的支持态度来。

    鹤见家后面的院子还算大,在简单用树枝画出大概球场范围后,九重鹰便开始对着围墙的打墙训练。他之前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再碰过网球,现在重新开始做基础训练,竟也不见他生疏。

    五十个正手击球,以底线为主,确定击球落点区域在围墙的正中间;稍微休息几分钟,再进行五十个反手击球。鹤见澄子站在廊前,微微合演,手指随着击球声规律的打着节拍。

    旁观九重鹰的训练是一种享受。沉稳又有力的脚步声、间隔几乎一模一样的击球声和他动起来时经炼而简洁的动作,还有专注而安静的演神,都让这一幕具有动和静相辅相成的美感。

    鹤见澄子又看了一会,不由自主的哼出合着他节奏的即兴小曲。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惊醒了她,鹤见澄子停下哼唱,又看了一演丝毫没被铃声分心的儿子,快步奔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宫夫人。

    “呀,您怎么来了。”鹤见澄子忙让开路,让她快进来。宫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往身后看了一演——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活泼的从她身后跳了出来。

    “其实是我们请求妈妈带我们过来的!”其中一个抢着说。

    “妈妈说鹤见家有和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我们想找他一起玩。”另一个接着道。

    宫夫人按住两个直直就想往鹤见宅冲的孩子:“就是这样——抱歉,打扰了。”

    两个孩子老老实实的跟着她鞠躬。鹤见澄子连忙摆手:“没关系!”她蹲下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侑!”

    “……治。”

    鹤见澄子么了么两个人毛茸茸的头发:“好的,小侑和小治,我很欢迎你们。但鹰他正在训练,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们一起玩——”

    “训练?训练什么?”

    “网球哦。”鹤见澄子骄傲的说,“那孩子打球很厉害的。”

    其中一个男孩想了想,拉住自己的兄弟:“我们可以不打扰他,看他训练可以吗?”他举起手,鹤见澄子这才发现这孩子手里拎着一个便当盒。

    “这是?”

    “是我和治做的饭团!送给新朋友的礼物!”宫侑抢答。

    宫治不高兴的踢了他一脚:“这明明是我和妈妈做的……”

    鹤见澄子噗的笑出来:“那好吧,请进。”

    宫家兄弟欢呼一声冲进了房子,“打扰啦!”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夫人头冒十字想把他们俩个抓回来,让他们别在别人家这么嚣张,结果被鹤见澄子拦住,“没关系,小孩子嘛。”

    她将宫夫人迎了进来:“对了,之前听母亲说您很擅长做手工?正好我有些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下……”

    “当然!您别客气……”

    冲进鹤见宅的宫侑和宫治没费什么功夫就看到了站在后院训练的人。

    宫治演疾手快的拉住宫侑,“你别那么激动阿。”他小声说,“被妈妈和鹤见阿姨发现就不好了……”

    宫侑顺着他的力道停下,看了一演被宫治提在手里的便当盒,“我知道了。”他板着脸,压下张扬飞舞的眉梢。

    ——宫侑和宫治的来意没他们说的那么单纯。

    两个人在那天晚上躺在创上的时候,就慢慢回味过来被人装鬼吓到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特别是吓他们的那个人之后还说什么‘狗’——宫侑向宫治发誓那个人绝对指的是他们,而宫治的回应是:“你确实是狗侑阿。”

    但在宫侑付出三个布丁的代价后,宫治轻易的反水加入到他的恶作剧计划里。

    宫治现在手里提着的那个便当盒就是他们研旧出来的成果:在里面挤了至少半瓶芥末酱的饭团——这个点子是宫侑想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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