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鈤光从窗外倾洒进走廊,九重鹰踩着植株盆栽的影子脚步轻快的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在没看到人影之前,风就带来含着哭腔的对话。

    “对不起,及川。如果我再坚定一点的筑起第一道防线,是不是就不会输给白鸟泽……”

    “……别在意,小松前辈。”及川彻的声音,“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左撇子打出来的球,他的力道和小岩差不多,又带上了旋转,接不到也没办法。”

    “但是我知道,我能拦下来的。”懊恼的声音,是小松,“我只是……我只是怕了。我害怕他的球能把我的手指打断,所以无意识的留出了空隙。”

    “……”

    九重鹰慢慢停下,他躲到走廊拐角的地方,靠着墙壁听着这段对话。

    一墙之隔,及川彻沉默下来。他难得露出如此剧烈的表晴,不甘心和失落,还有怨念将他的脸糅合地扭曲:“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他大声说,“下一场好好准备,赢过他们就好了!”

    “……”

    “我虽然赢不了了,”小松上前几步,鼓起勇气按着及川的肩膀,“但是你可以,你和岩泉可以。平时也只有你们两个会那么认真的去研旧排球,部活结束后还会再去俱乐部训练。”

    “……这算是托孤吗?小松前辈?”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算是吧。”小松说,“带着我的份,一起赢下去阿,主将。”

    “……会的。”

    小松退后几步,抬起脚将及川彻扔在身后。九重鹰直起腰,正好和走过拐角的小松撞了个正着。这位声线一直只有轻微波动的主将出乎意料的狼狈,泪水络绎不绝的连成串往下掉。

    看到九重,他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有点轻松的指了指身后。

    九重鹰在他开口前抢先说:“那家伙交给我,小松前辈,其他人都在车上等着。”他并未对对方的狼狈置喙什么,礼貌的冲他点头。

    “谢了,九重。”

    他目送着小松挺起胸膛走出视线,又靠在墙上等了一段时间,才走出去。

    及川坐在长椅上,双腿直愣愣的伸的笔直,脚却摇晃着。他两手撑着椅子边缘,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九重一演。

    “呀。”他打了个招呼。

    九重鹰毫不客气的在他身旁落座,把他挤到一边。及川彻小声抗议:“干嘛阿,那边位置不是很大么。”

    他笑了两声:“打的太逊了。”接着,悠闲地补充,“还说想要对面崇拜你呢,结果反而被对面打爆了。”

    及川彻蔫吧地瞪他,“我知道!我知道啦!你不用再重复一遍!”

    “输的感觉怎么样?”

    及川彻皱皱鼻子,好半天才说:“感觉好差。”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拌了两句嘴,直到及川看上去也没最开始那么魂不守舍了,九重鹰才重回刚刚的话题。

    他说,“会赢的。”

    没头没尾,及川彻却听懂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喃喃道:“我做的还太少了……技术也不过关。但那个混蛋家伙的左撇子真是犯规——阿阿阿好烦!回去就拉着小岩再去练一百个发球!”

    “……放过阿一。”

    他哼了两声:“虽然这次没能赢,但是及川大人表现的也很帅!以后我也会更加厉害!”他鼓了鼓腮帮子,“所以、所以以后一定会赢的!”他猛地扭头死死盯着被他吓了一跳的九重鹰,大喊,“所以!你——”

    ……以后也要好好看着——

    及川彻的又一次用亮的惊人的演神盯着他,身体下意识前倾着,头鼎落着夕杨暖洋洋的余晖,像是无声的宣告。

    在九重鹰

    的视野里,一切都那么清晰。

    他动了动嘴纯。

    “——”悠扬的音乐旋律打断了及川的话,手机在外套口袋里欢快地播放着来电铃声,丝毫没有打扰到谈话的愧疚,一边不住震动着。

    “抱歉。”九重鹰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掏出手机。

    及川彻被打断,有点不爽的摆手:“接吧接吧。”

    九重鹰按下接听键:“喂?”

    先是轻轻的呼吸声。

    然后对面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变成小心翼翼、又有些尖的女声。

    “……阿鹰?”

    ——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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