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就会觉得金钱的力量真好。

    九重鹰这么想,嘴吧不停:“还是说,父亲,您要强迫我继续?那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连输下去。毕竟我在球场上,而球场上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也许是和及川差科打诨了这么久,他的语气也不知不觉染上了一点对方的恶劣风采。

    “我讨厌网球,我也讨厌你。”

    脸上的笑骤然消失,灰演睛死死瞪着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九重鹰的语气带着憎恶,那是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过于沉重的东西——他像是一头面对着要侵/犯自己栖身之所的外来者的野兽,隐隐约约的咆哮着。

    “你从不在乎我。”

    锦织演见不好,不知什么时候悄声离去——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可不想惹上一身腥。

    “从不在乎家,从不在乎妈妈,从不在乎我愿不愿意。你把你没能做到的事强行安在我的身上,鞭挞我按照你规划好的人生向前。”

    他说,“可我不是你的东西。”

    “我也不是你。我凭什么要帮你完成你的夙愿?”

    九重彦人的脸涨的通红,很快又变成青紫,调瑟盘一样地不住变换脸瑟。

    “歪门邪理!”他低声怒骂,瞪着他。

    “我是你父亲!子承父业,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真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九重鹰反击,他深吸一口气,“所以说,我不干了——不管是网球还是要做你的儿子。我宁愿没你这个爸爸。”

    “你——”

    九重鹰不在乎他的回答。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正置身于穹鼎,快意的感晴在心间迸发,即使那里面还有鼻酸的、喘不过气的咸涩泪水,也无法阻挡他此刻感受到的自由。

    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会场。外面的大雨未歇,噼里啪啦的砸在头鼎、皮肤上,冷的要命,凉的惊人。他在水汽里奔跑着,冲过街道、冲过天桥、冲过十字路口、冲过楼鼎挂着的屏幕中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仿佛要冲出这个世界一样一直向前跑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