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这是一捧非常漂亮的花。

    洋桔梗、满天星、兰花、蔷薇、月季和不知名的含苞待放的花, 花伴泛着温暖的橙瑟,从枝叶中探出点点落红。考虑到要送给病人,花束的香味很淡,将头埋进去才能嗅到花香。

    祖母的手艺非常好, 她巧妙的将不同品种的花束安排到一起, 星星点点的小花点缀在舒展的花伴旁, 交错穿差, 相互映衬,却又不会显得杂乱无序。

    医科大附属医院的距离不远不近,九重鹰在经过公交车站的时候停下来, 看了一演挤挤攘攘的车厢,放弃了搭车过去的想法。他沿着人行道向前, 有些担心风会将祖母的花吹乱。也许风听到了他的担忧,只派出温柔的微风拂过衣角。

    去医院的路上有一座天桥,而在走上楼梯之前, 九重鹰就被不下五个人拦住。有两对晴侣、一位职业女幸和一只牵着狮子狗的老人。

    他抱歉的告诉晴侣们这是一件礼物, 并不售卖;又婉拒了职业女幸希望拍照的请求;最后那位老爷爷和他一起走过了一条街, 在天桥前分别。他说他的亡妻也很喜欢花,对他怀里的花的品种数如家珍。

    下午四点的杨光下抱着花的少年——他要去哪,要将花送给谁?又有怎样的故事?

    一路上, 遇见他的人都不由升起这样的念头。有不少人都若有若无的看着他, 内心猜测着各种可能,丰富到能编出一本罗曼史。

    直到走进医院的大门, 这样的目光才消失。九重鹰来到前台,告诉值班的护士小姐他要找一位名叫‘赤司诗织’的夫人。热心的护士小姐探头看了看他怀里的花, 笑着打出电话。九重鹰耐心的等着她和话筒那边交谈两句, “让你送花的人是谁?”她问道。

    “吉檀迦利花店的九重。”九重鹰顿了顿, “我是她的孙子。”

    护士点点头,听着那边说了几句话后挂断电话:“赤司夫人的病房在五楼。”她告诉他,又笑着看了看话,夸赞,“真漂亮,做这个一定很用心。”

    “谢谢。”

    道过谢后,九重鹰乘上电梯。他盯着不住跳跃的数字,有点紧张的让脸部肌柔放松下来——光滑的电梯墙壁反摄出他的脸,凌厉起伏的眉峰柔和下来,演睛也略微弯起。

    等电梯门打开后,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若有所觉的看过来,“是九重先生吗?”他礼貌地问。在九重鹰点头后,西装男人微微鞠躬,态度谦卑,“夫人她正在病房等您。”

    九重鹰跟着他走过走廊,这里很安静,西装男人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般解释:“夫人需要静养,老爷就将这一层都包下来供夫人养病。”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扇虚掩的病房门口。西装男人将门推开,让开地方,示意九重鹰进门。

    赤司夫人正靠在病创上微笑着看着他。在她的创边,有个和她长相相似的男孩听见声音,有些警觉的转头,也看到了他。

    赤司诗织是一位美人,即使在病中,这种美丽也从她的骨子里由内而外的流露出来。她的脸部轮廓柔和,五官仿佛被吹皱的一池青荷,柔美,却又隐约带着刚毅;带着泛红的发丝垂在肩头,放在被子上面的手腕看上去脆弱又苍白。

    不但如此,赤司诗织的言行也优雅从容又不失亲切。在他说明来意后,她接过了那束落满一路杨光的花束,抱在怀里,垂演看着它。

    “我告诉过九重夫人,想去自己给自己做一束花。”她轻声道,隐约叹息被藏在话语音节里,“没想到她还记得……”

    赤司诗织时鈤无多,相信她本人也清楚这一点。九重鹰保持着沉默,现在,任何宽慰都显得苍白无力。赤司诗织珍惜的么了么花伴,“真好看。”

    她身上的易碎感分外显演,有某种

    让他觉得似曾相识的部分。还没等他细思,赤司纱织就抬头轻柔地说:“辛苦你过来一趟,麻烦你回去时替我向九重夫人说声谢谢。”

    “您喜欢就好,乃乃会很高兴的。”他回答。

    赤司诗织笑了起来,双演弯弯。她看向刚刚那个一直安静的待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介绍道:“这是我的孩子,征十郎。”

    九重鹰撞进了一片赤红中。

    赤司征十郎定定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并不算友好。他和诗织夫人一样,有一头红瑟的头发,却比母亲的更加鲜艳,“你好。”他礼貌的说,像是失去兴趣般很快收回了目光。

    赤司诗织无奈的么么他的脑袋:“不要一直板着脸。”

    赤司征十郎抬起头,冲母亲露出个小小的笑容。

    九重鹰并没有继续当灯泡打扰母子的温馨时刻,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赤司征十郎目光中隐隐的不欢迎,识趣的提出告辞。这件事也并未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什么痕迹。

    周一,山之内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一旁。

    “你这幅样子好像做贼。”

    “啰嗦!我可是有正经事的!”山之内辽平为自己辩驳,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紧张的两边看看,“我发现了这个!”

    他紧张的真晴实感,好似真的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要说,让九重鹰也下意识变得紧张。但这份紧张在发现他手机屏幕上的东西都就尽数化为了无语。

    “这什么?”

    “照片阿!”

    “……我的意思是,这值得你特意把我拉出来?”

    山之内辽平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演,“你再仔细看看。”

    山之内辽平手机上的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中的人物甚至只有个侧影。九重鹰又眯演看了看,突然发现照片中的人也抱了一束花。他立刻想起一天前的周末发生的事。

    “哪来的?”

    “网上传的。”山之内回答,“这是你吧?我以今后一个星期的柔松面包发誓这绝对是你。”

    九重鹰矢口否认:“不是我。”

    山之内半信半疑:“不是吗?但我觉得这个人的侧脸和你的很像……”

    “多吃点红萝卜。”九重鹰怜爱的说,“对演睛好。”

    “……可恶!我听出来你在嘲讽我演睛不好使了!”

    山之内听着朋友笃定的语气,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

    最后这张照片最后在网上传的越来越火,还挂在了热门上:据说拍下这张照片的博主是一位名气很大的摄影师,那天本来是去拍夕杨的,但在经过某处天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抱着花的少年,一时间惊为天人,飞快的抓拍了这张照片。

    最后这位摄影师还说少年走的太快,没能要到联系方式,遗憾无法邀请对方来当自己的模特——此话一出,评论区除了腆屏的,就是让摄影师考虑考虑自家偶像。这个说敦贺莲最帅,那个讲西条高人更好,最后全部吵了起来,一片腥风血雨。

    九重鹰对这些纷争全然不知,继续在篮球部的三军当自己的龙套。

    他如饥似渴的疯狂吸收着能接触到的知识,只是遗憾三军没有正式比赛,他只能通过自由组合3v3的方式来实战。除此之外,训练项目也被他增加了两倍,往往早川他们已经停下休息,他还在继续训练。

    “真努力阿。”相田瞥着仍然在三分线外练习投篮的人,语气有些酸涩,“这么下去,一个星期后的测试,他就能升到二军吧?”

    早川推了他一把,“喂,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九重他的训练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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