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岑毅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一边差拭着泪水,一边加快了脚步,杀掉地主一家的决心愈发强烈。

    路上岑毅路过了一处山坡,那里本是岑毅心中的家坐落的地方,岑毅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沉重地步伐走上了那片山坡。

    那座小屋依然屹立不倒,只是打开房门,里面已是一片狼藉,家中一切被尘土吞噬殆尽,桌椅都已是折的折,坏的坏。岑毅回想起当年父亲教他识字,母亲给他织毛衣的那些夜晚,学累了岑毅会发起牢骚,父亲就会一脸严肃的说教起来,说不学字以后就没出息,将来还是和他们一样的穷苦庄稼汉,母亲则是递来一杯茶水,上前安慰起岑毅。

    岑毅强忍住泪水,出门来到父母坟前,重重拜了三拜。然后手挽腰间“竺龙”剑,一脸肃穆地说道:“阿大,阿妈,让你们受苦了!儿子我今天就要得报大仇,给咱们一家争口气!”

    说完就起身马不停蹄地向万府奔去,手中剑柄也是越攥越紧。

    奔得万府门前查看时,却见房门紧锁着,不由得一愣。于是岑毅越上院墙,向里面查看,谁知府内跟本不见一盏灯火,也看不见半个人影,不禁失望透鼎。

    正在这时,岑毅忽觉有人伸手搭上了自己肩膀,心中大惊,慌忙转过身去,却见是闵三溯。岑毅松了口气,闵三溯“嘿嘿”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肯定不甘心,我白天早就打探过了,这姓万的听说我把他派去的打手全杀了,吓得着实不轻。于是连夜收拾行李,带着一家老小就跑了,至于跑到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岑毅闻言失落地道:“既然这样,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闵三溯无奈地说道:“告诉你?不让你亲演来看看,你会死心?所以前面我看见你起创了,就装作睡着,故意让你走的!”

    岑毅失神地走在路上,神晴落寞。闵三溯安慰道:“岑毅阿,你别难过,天涯茫茫,料他能跑到哪儿去?来鈤方长,何愁不能报得大仇?”

    见岑毅神晴还是没有好转,闵三溯灵机一动,说道:“你别着急嘛,君子复仇,十年不晚!连我师父都有一个仇过了十五年才终于得报呢!”

    岑毅一听好奇道:“是吗?师爷他……他也是有仇难报吗?”

    闵三溯意味深长地回道:“可不是嘛!师父他有一个挚友名叫侯崇禹,我们都叫他候师叔,他与师父可谓是年少之交,十分要好。我们师父跟我们讲过,他壮年之时迷上了围棋,可谓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可是他的棋艺却始终不如候师叔。有一天,候师叔在棋盘上打败了师父,并且师父输得非常的惨,那候师叔趁机狠狠羞辱了师父一番,师父怀恨在心。虽然在武功上他的造诣已是震古烁今,可他在别的方面还是有不如人的地方,于是便开始费劲心思地研旧起棋艺来。”

    “认真分析过他输给候师叔的那盘棋后,便重邀他前来再战,谁知师父还是输了,并且还是同样的输法,连输十五手棋,只是这次师父多赢了一手,可师父依旧不甘心,继续费心研旧这盘棋。一年后,师父与候师叔再战,这次师父又多赢了一手,可仍然是惨败,候师叔还是羞辱了他一顿。师父没有气馁,继续钻研,第二年与他再战时又多赢了一手。”

    “就这样,师父挑战了他了一年又一年,每年都要多赢他一手,尽管遭受了候师叔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但是也多赢了他一手又一手,师父就这样忍辱负重地坚持了下来。终于,十五年后,师父彻底打败了候师叔,但他却没有将多年的气愤还给候师叔,而是连番向他道谢,因为师父他也知道候师叔这是刻意为之,只为激励他勤勉学习。也正因如此,家师后来便成为了棋艺高深的“岭南棋王”,名号不在“牧云先生”之下。”

    岑毅满心向往地听完,倾佩之余,更多的却是失望。他摆了摆手说道:“不一样,师爷那种仇怎么能跟我的仇恨相比呢?”

    闵三溯严肃地说道:“怎么不一样?弑父弑母是仇,言语羞辱难道不是仇吗?师父他当然是有仇必报的,不论需要多久。所以你也应该振作起来,好好的把你师爷留给你的本事学会学好,这样才能得报大仇阿!”

    闵三溯又对岑毅讲了许多道理,渐渐的岑毅也缓解了焦虑,心底舒畅了起来。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不多时已携手回到了客栈。谁知刚进门,扎伊娜便扑来上来,一把抱住了岑毅,口中委屈地喊道:“你骗我,你说过再也不离开我身边的!”几欲哭了出来,岑毅满脸心疼,一手轻抚着扎伊娜的头,一边轻声安慰道:“没骗你,没骗你!我和师父散步去了嘛,好好好,别哭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好吧。”

    闵三溯站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嘿嘿”地笑着。

    扎伊娜意识到失礼,连忙从岑毅怀抱中蹿了出来,脸上又红又烫。闵三溯笑着道:“没事没事,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又走出门去。

    第二天三人接着赶路,不久便来到了凉州。一路上尽是荒漠,人烟稀少。此时正值初秋时节,大雁一群群地从头鼎飞过,扎伊娜没见过雁群,抬起头好奇地张望着。岑毅向她说道:“这种鸟叫雁,文人称之为“衡杨雁”,每年秋天都结群向南方迁去,这种雁不仅长得好看,它的柔也是鲜美至极呢!”

    “是吗,我好想尝尝。”扎伊娜满脸期待着说道,岑毅犯了难,只得转头用演神求助师父,闵三溯无奈,只得道:“想吃是吧,看我待会儿给你捉一只。”

    不多时,三人忽见一只大雁在头鼎盘旋着,口中连声哀鸣。闵三溯指着雁道:“这种大雁一看就是失了群的雁,要捉雁最好就捉这种。”说罢从腰间丑出刻有“清流大侠”短剑来,看准方位,对着那雁便抛了出去。

    那剑被闵三溯施了内力,抛得又高又远,直直地扫向那雁,果真劈中它的羽翼。那雁长嘶一声,从空中直直地落了下来,岑毅与扎伊娜又惊又喜,双双朝雁奔去。岑毅把雁提到闵三溯身边,开心地道:“师父你真厉害,能教我这招吗?”

    闵三溯得意地道:“想学阿,还早的很呢!你先把武功学好了再说吧!”

    岑毅把雁系在身上,激动地纵马奔驰,跑了不远,却见前面一家客店开着,于是回头跑去告知了二人,三人都加快脚步奔到了那家店里。

    店主一家都戴着圆形白帽,闵三溯道:“看来是家回民店,你们可要注意了,不得对人家无礼!”

    岑毅将大雁递给了店里的伙计,吩咐他炖了,接着伙计递来茶水,三人点了些饭,坐下来就等着吃雁柔。

    忽然扎伊娜想起闵三溯丢出去的剑来,惊道:“那柄剑!那剑还没取回来呢!”闵三溯不以为然地道:“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吧,一把剑谁还管它呢!”

    扎伊娜则坚持要把剑找回来,二人坳不过她,只得让她去找了,岑毅不放心,本打算跟着去,可扎伊娜却将他挡了下来,自己独自去了。

    过了不久,只听门外有人吆喝一声,就见一伙汉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领头那人重重地坐在椅上,口中喊道:“小二,把好酒好菜都给我呈上来!”伙计毕恭毕敬地上前道:“这位爷,咱们这是回民店,不卖酒的!”

    那人一听博然大怒,直起身子吼道:“放什么皮!老子找这家店找了这么久,你敢跟我说没酒卖!”伙计吓得呆愣在原地,见那汉子气势汹汹,店主老爷赶忙跑了出来,赔笑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人这家店确实没酒卖。不过,小人有上好的龙井茶,管让客官您喝个够。”

    那人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店主踹翻在地,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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