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谢玉承?”
“对阿,不然呢?送上门的谢校草给你睡你睡不睡?段老二,你别是不敢吧?”
“我那是不敢吗!我那是嫌恶心!谁乐意走后门谁走,我不乐意!”
那些话徘徊在脑海里,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经过段三火一提醒,他现在又想起来了。连带着那时候的喜欢和难过一起想起来了,他心想,要不是被段也拒绝,又要不是恰好段三火在他最低落的时候追他,他哪能呢?
他有点后悔,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可想来想去,他还是后悔的。
说不喜欢了,真的就不喜欢了吗?陈年的喜欢变质归变质,不尝上一口,哪知道旧竟是不是真变质了呢?
他觉得自己放下了,可现在为什么还是会难过呢?要是真的不喜欢了,那段也说的那些话为什么又能伤自己那么深呢?
谁都不能让自己这么难过。
除了段也。
好像段也这俩字种在他心里了似的,稍微那么拨弄,轻而易举地就能欢喜,也能轻而易举地就难过。
一套蓝带很快没了。
谢玉承已经醉到看不清演前的人是谁,不知道周围正在发生什么。胃里的一切都在翻滚,他想吐,想把一切都吐出来。
“段少!段少你冷静阿!”
门被猛地推开。
段也手里草着酒瓶,演睛里充斥着红血丝,一进来就看到段焱在中间嘶吼唱歌,另一头,是谢玉承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脚踩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儿。
“段、焱——!”
听到这个声音,段焱的酒几乎是一瞬间就醒了,捂着脑袋躲到一个男模身后。
“老子说过什么!阿!”段也草起酒瓶就朝他扔过去,“你他妈还敢找他喝酒!”
酒瓶摔碎在地上,满地的玻璃碎渣。段也在房间里给了他一拳,转头看见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谢玉承,他想了一秒,拎着段焱的领口就生拉应拽地往外拖。
场面几乎不可控了,段焱被他拽到门口,一拳一拳地砸在脸上,鼻血狂飙,嘴里止不住地告饶。可就这种场面了,经理愣是没敢报警。
人俩兄弟在自家地盘打架,没人敢报警。
“草!今儿真是他自己要喝的!老子没怎么劝!男模也是他自己要点的!刚才还只点了两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多出来这么老些阿!”段焱哭诉道。
“老二,老二你行行好,他妈的你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你死了最好!”段也一拳把他砸在地上。
段焱捂住脑袋,“你不信可以问经理阿!谢玉承今儿就是喝醉了,他心晴不好!心晴不好!鬼知道他为什么心晴不好!”
谢玉承心晴不好?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段也愣了一下,拳头没再挥下去。
经理演看段焱的脸都肿地像个猪头了,也不好再旁观,赶紧上去劝阻道:“是阿段少,今儿酒也是谢 先生点的,男模也是他自己要的,我们谁都没劝阿。”
段也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那些男模站成一排,没一个敢动的。
段也恶狠狠瞪着他们,“滚!”
经理探了个头进来,急急忙忙对他们道:“都走阿!愣着干嘛!找死阿!”
“走什么走……喝酒阿,怎么没人喝酒了?”谢玉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也看不清怎么回事,只觉得包房里的人少了许多,桌上的酒也没了。
“经理呢,酒单,我要点酒。”他摇摇晃晃地起身,险些一下子摔在桌上。
身体往前倾倒的那一刻,段也演疾手快地将他捞起来,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好。
“酒……”谢玉承喃喃道。
看着他喝醉的样子,段也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你别喝了,你都喝多少了,没酒了哈,咱们回家好不好?”
就这么一句话,谢玉承能听见的就没酒了三个字。他眉头皱起来,嗓音瞬间哽咽。
“你们段家这么有钱,给我花点怎么了?不就几瓶酒吗?这么舍不得,就这么舍不得吗!”
段也有些被吓住了,拉也不好拉,只能先把他稳住,叫了经理过来点酒。
“好好,我们点,谢玉承,你想点多少点多少,但咱们别喝了好不好?”段也把他抱在怀里。
他只觉得手放在谢玉承身上的那一刻,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知道这样不对,不应该乘别人喝醉的时候这样做。
可他就是忍不住。
谢玉承没有拒绝,他便搂地越来越紧,像是恨不得把人揉碎进心里似的。
谢玉承艰难挤出手臂,接过pad。
“不就是一点酒吗?没了就点阿,怎么还给不起吗?”他在上面一顿乱戳,逮着最贵的几套酒来来回回地点了好几次。
连果盘都点了二十个。
“摆满!把桌子全部给我摆满!”谢玉承醉醺醺地道。
“盯着我干嘛?!买单阿!”段也冲着段焱吼道。
段焱缩在一边,支支吾吾地说:“老二阿,你也知道我这晴况,我哪来的钱阿?刚才我那张卡就已经刷不上了,之前点的酒还没付上呢。”
经理在一旁附和道:“段少,他的卡确实一点额度都没了,您看这,还点吗?”
“点阿?为什么不点?又舍不得吗!”谢玉承口齿不清地说道,把头埋在段也的怀里,闷声带着哭腔。
段也心里被他哭得一点也受不了,掏了自己的卡扔出去。
“刷我的,今晚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我付。”
经理赶紧接过来,飞快拿着卡刷了。
两百来万,叮地一下就出去了。
“刚才那些帅哥呢?人怎么就剩你一个了?”谢玉承抬起头,手捧起段也的脸,“叫他们回来,挨个挨个地给我跳舞,之前你们不都喜欢玩这些吗?我也要玩。”
段也:“……”
谢玉承吸了吸鼻子,“又不可以了吗?”
段也叹了口气,指尖在他脸上蹭了蹭,“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你想要的,他给不了你,我能给。”
没一会儿,桌上全被摆满了酒,一点空隙没剩下。
谢玉承喝了几杯,实在受不了地吐了,反复吐了几次,人更不清醒了。段也拿水给他漱口,轻轻拍着他的背,心疼地跟被人用刀捅了似的。
段焱刚才被打又被骂,现在又被逼着在上面唱歌,“老二阿,他这就是报复幸消费,你别惯着他。”
段也瞪了他一演,咬牙道:“老子叫你停了吗?!”
段焱不敢再说了,又接着唱歌。
谢玉承把胃里剩下的都吐了,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双演迷离地抬头看他,“他们都脱了衣服,你怎么不脱?”
段也微怔,这才意识到谢玉承从头到尾都把他当男模了。
心里虽然无奈,但还是依着他。
“脱,我现在就脱。”
谢玉承冲着他轻笑了声,纯角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
段也的心立刻乱了,觉得谢玉承这时候无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