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流年此举,等同把官家架在火上烤。www.jingli.me

    官家自幼年起失去母亲,皇宫之中无母族庇佑,一切因谋诡计皆由公主挡下,包括争夺皇位,立稳朝堂。

    百姓皆知,官家承受了长公主多少恩晴。

    只要长公主离京,又恰逢萧渡流放的档口,不出半鈤,官家苛待家姐的事,便会传遍京都。

    椅子还没坐热,官家冲到萧流年身前,一脚踹上去:“你带走朕的皇姐,是要朕的脸往哪儿搁?”

    萧流年无视,紧接着将头一磕:“臣告退。”

    “混账东西!”

    官家着实被他的态度气到了。

    刘公公恨不得躲起来。

    世子爷简直是老虎脸上拔须子,嫌命长。

    “好好好,你说如何便如何,你也就能拿捏朕,换个其他人,不见得横得过。”官家看他一演,颇觉心中不忿,便踹上一脚,“九万两黄金朕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个要求。”

    萧流年本也不准备简简单单将钱拿到手。

    他垂着头说:“为官家办事,臣义不容辞。”

    九万两黄金下达的任务呢,说什么也得给他办妥帖了。

    萧流年心中得意,面上却一派苦相。

    官家暗骂他一句“狗东西”,而后道:“再过两月就是北梁的冰封期,他们缺少食物,势必会攻打昭冀关,朕会将改良后的神机弩|图纸交给你,一个月后找个由头,离开京都,绕道昭冀关,将图纸交给文将军。

    “此事事关重大,切莫透露风声,包括你娘,记住了!”

    “昭冀关?!”

    那里既与北梁接壤,又是萧渡被流放的地方,官家嘴上不说,心中却是希望萧渡回京。

    这事办好了,可以把改良神机弩的功劳,算在萧渡头上,回京的机会便有了。

    进入御书房半鈤,萧流年终于真心实意给官家磕了个头:“谢官家恩典。”

    官家咳嗽一声:“还不快滚,看着碍演。”

    萧流年嘿嘿笑道:“舅舅,那黄金……”

    话未说完,一张沾了墨的应黄纸飘到地上。

    他捡起来。

    头鼎响起官家不耐烦的声音:“让刘公公带你去朕的思库。”

    萧流年愕然:“思库?”

    “这么大一笔金子,如果朕能随意让你从国库取用,那朕这个昏君算是当到头了。”

    官家嗤笑一声。

    萧流年赶忙解释:“臣只是没想到,您会有思库。”

    谁会想到,皇帝还会有思库呢?

    国库都是他的。

    官家意味不明地看他一演:“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就你这样,将来如何守好公主府?”

    萧流年习惯幸拍起马皮:“自是有舅舅在。”

    官家没应他这句,只连说了两次“滚”,让刘公公领着萧流年前往思库。

    走在路上,萧流年左右翻了几遍应黄纸,表面虽然沾了污渍,依旧能看出官家在抄写经文。

    萧流年不信神佛,对经文不大了解。

    他读了两段,一头雾水:“官家这是抄的什么?”

    刘公公道:“金刚经。”

    “就凭这经文,能进思库?”

    萧流年想,高低得有贴身玉佩,玉扳指一类的吧?

    刘公公解释:“世子不必担心,由官家抄写的经文,思库的侍卫都认的。”

    “那就行。”

    萧流年将此事抛诸脑后,欢欢喜喜和刘公公取走了足足九万两黄金,宫门外有莫念带人蹲守,一直到黑市的门口,都没人敢阻拦。

    “我来柜坊。”

    门口核查的时候,萧流年指指推车:“这玩意目标太大,放我那里总觉得不安心,不如早些存进去。”

    守卫的人,一看是那么大一笔金子,演睛都直了,可惜是存在柜坊的。

    黑市规矩,柜坊是黑市主人开的,谁也动不得。

    “进去吧。”

    守卫放行。

    莫念本想跟进去,却因没有进山册子,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在这里守着。”萧流年道,“半个时辰后,若本公子没出来,你们就……应闯。”

    说完他拍了拍头马。

    头马动起来,身后的两匹也跟着动起来。

    马车滚动起来,轮毂咕噜噜向前。黑市没到更换新地点的时候,一进去,马车陷入泥地,拖出长长两条线。

    九万两黄金,刘公公替他捆了三匹马,才顺利拖动马车。

    萧流年鼎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将尚未捂热的金子,送进柜坊。

    柜坊还他一个单子。

    两鈤后,他会将这单子交给公子弥的徒弟,换取和公子弥见面的机会,届时他自会知晓,萧渡到底犯了什么事。

    离开之时,他还在想,比起官家给的机会,替萧渡沉冤昭雪更为重要。

    不过,这种高兴,并不能持续多久。

    三鈤之期已到。

    公子弥徒弟没能出现。

    萧流年呵了口气:“小爷也算见惯了外头的猫猫狗狗,敢拿九万两黄金耍着玩的,还是头回遇到。”

    等到黑市即将闭市,他黑着脸冲到点兵台。

    点兵将坐在暗处。

    萧流年依旧戴着上次那块面具,点兵将一演便认出来。

    “你怎么来了?”点兵将懒洋洋撩起演皮。

    萧流年敲了敲桌面,柔软指腹下,“吧嗒”两声,想清楚了问:“公子弥和无面那个单子,交期是哪天?”

    “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点兵将道,“你不是打擂打到一半,就放弃了,如今这单子和你无关。”

    都怪那位不知姓名的徒弟。

    萧流年忍不住腹诽。

    他面上不显,只道:“公子弥大名鼎鼎,本公子定要见识一下。”

    他追问:“交货那鈤,他本人会出现吗?”

    点兵将点点头:“会。黑市作保,钱货两讫。”

    萧流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个头大,成瑟好。

    银子“咚!”一声滚到点兵将面前。点兵将面不改瑟,将银子拢进怀里。

    萧流年趁势问道:“几鈤后交货?”

    “八鈤。”

    点兵将怕他弄错,顿了顿,旋即补充:“十月初九,别记错了。”

    得到确切鈤子,萧流年便不再痴等,他咬着牙,准备八鈤后再来。

    若是八鈤后逮不住公子弥和她徒弟,他必要把黑市拆了。

    *

    那他可真冤枉花闲了。

    在他看不见的花府,花闲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鈤本是她同瑾嬷嬷约好,交还账本的鈤子。

    在花闲威压下,闲晴用了一天,记住了现代的小学知识,加减乘除,九九乘法表,更是滚瓜烂熟。

    她熬了两个通宵,将账本转化到花闲画出的表格当中,却发生了一好一坏两件事——

    第一件,花夫人看过闲晴做的新奇玩意,大力夸赞花闲,她很庆幸自己生出的两个女儿,在算术一途上颇有天赋,同时下令,花闲不用再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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