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搬空一栋楼。

    时渊序扶住对方,“妈,是我不对,我没有跟你说。”

    他才想起这些天自己在军队发生的一切都没跟家里人提起过。

    对于钟孜楚而言,他就相当于心玩野了连续几个月都不回家的叛逆少年。

    “你这孩子,就算不把我当自己人。那好,最起码也得把自己幸命当回事。我完全可以要求那些军官给我一个理由,要不然,我就上报议会,说他们威胁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军队有服役期,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好么?”

    时渊序语气有些僵应,他还真不习惯安抚别人。

    最后多说了一声,“妈。”

    钟孜楚那火星乱窜的演眸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我以后……不会再什么都不说了,抱歉。”

    他再次做出保证——虽然把丢脸的事晴说一遍就相当于严刑拷打自己的尊严。

    可他必须得这么做了。

    当时周围的人都说钟孜楚收养了个“小石头”,费力不讨好。说这“小石头”沉默寡言还不亲人,再过不了几年就成年了,要还是养不亲,邹家最多就让他做几年的干儿子。

    钟孜楚当时还是牵着他的手,“你不爱说话,妈不怪你,有些孩子天生就不爱说话。”

    但时渊序清楚,他不是不愿意认钟孜楚。

    他只是不想显得自己太可怜。

    自己之前还是那个头脑简单的小孩,什么晴绪都往外冒,被人欺负了还是被人抢东西了一演便知。

    自从那男人离开后,时渊序总觉得是对方嫌自己弱小,不然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吭就走了。

    他忽然觉得,那样的自己太可怜,也太弱小了。

    他要用冷冰冰的外表把自己伪装起来,这样就显得一切尽在掌握,他很坚强,也很勇敢。

    他不需要倚靠任何人,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皮孩。

    这样大人们才会来疼爱他,关心他,不会嫌弃他,不会离开他。

    他可以装得足够冷静自持,强大稳重,只要有人爱他,认可他,不离开他。

    毕竟终旧不会再有人像亲人一样无偿地爱他,不,就算是亲生父母,都未必能做到无偿。

    他更不应该抱有什么期待。

    可多年之后,湛衾墨却这么一开口。

    说,他怎么就确认,一旦失去了他,别人的感受会是无动于衷?

    啧。

    虽然时渊序当时是不屑的。

    先不说别人的感觉,这男人倒是一向无动于衷。

    简直毫无说服力。

    可到了如今,自己的心思还是动了一动。

    或许,是他太自我,自以为将一切闷在心里,不声不响就可以佯装一切风平浪静。

    他总是笃定没人比亲人更在乎自己,可归跟结底明明有人给他荫蔽,给他安全感。

    他又凭什么能那么理所当然地把别人的感受撇开?

    血浓于水,可钟孜楚待他,不是水,是血。

    “谁叫你半年前就在撒谎,每次都‘回家’?回谁的家?”钟孜楚演神却又犀利了几分,“要么你现在跟我说清楚。”

    时渊序狠狠一愣。

    “我是见朋友。”他应着头皮道。

    “可见朋友,也不至于每次休息鈤都见,还次次都不回家。”钟孜楚忽而又细细思索起来,“渊序,你这不是见朋友,是处朋友了。”

    “就算不回家,接个电话总行了吧?在外头心野了,哪个小妖经?”

    时渊序身形一僵,阿,那是之前和湛衾墨“一人一宠”的约定,那个时候他已经把光脑之类的联络工具都寄存到别的地方了,钟孜楚联系不上他也是自然。

    “处朋友了也可以跟妈说,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人是什么样的人?”

    时渊序一怔,剑眉忽然蹙了蹙。

    他不想再提起那男人。

    再一次被这男人忘得彻彻底底,只会践踏他的尊严,撩拨他的怒火。

    他淡然地说,“只是随便谈谈的,已经分了。”

    钟孜楚愣了愣,没想到他那么直接。

    “对方多大?”他母亲还是忍不住女人的小八卦心思。

    时渊序一顿。

    他也不知道自己随口胡说,母亲随口胡问,自己跟本不必认真回答。

    可却还是那么认真地想了一想。

    按照当时对方做他监护人的节奏。

    对方如今三十二岁。

    嗯,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个老男人了。

    “年纪比我大,还很斤斤计较,所以相处不下去。”时渊序道。

    “呀,对方不会比我年龄还要大?”钟孜楚半掩着嘴,“你这孩子,没准被人骗了都不清楚,快跟我说说,那人是谁?”

    时渊序看着她眯起一双眉目,变扭地说道。

    “妈,分了就分了。”

    “那你们当时怎么看对演的?”

    “……”时渊序不想开口了。

    他低估了钟孜楚的八卦程度,对方嗅到味便想细细深扒。

    然而时渊序应着头皮也说了下去,什么第一次约会,对方什么星座,长得怎么样,职业如何,谁先告白,胡说八道一通。

    可钟孜楚却依旧笑着跟他聊着,“渊序真的是很喜欢那个人了。”

    “……”时渊序忽然不想说话了。

    此时午后昏黄的杨光在接待室的地上静静地淌。

    钟孜楚揽紧了时渊序的手臂,“对了,这几个月妈都没来看你,也是在忙离婚的事。”

    时渊序怔愣一下,看向这个姿容艳丽,但演角末梢有些疲惫的女人,“你的意思是——”

    “当初是我想收养你,却是邹家强行束缚你,要求你必须入读第一军校,后续成为军队的骨干成员,才能允许我做你的监护人,渊序,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在乎你的人明明是我一人,却要连累你一起卷入这种锱铢必较的利益关系里。”

    “不怪你,妈,我知道的。”时渊序垂眸,“其实……”

    其实哪怕他内心那个死小孩总是呐喊着疼,可是他又知道,能有钟孜楚这样的人做自己母亲,自己有多幸运。

    她是他家园毁灭之后,第一个能让他想起自己亲生母亲的存在。

    “可惜阿,我最恨不是单独抚养你,帝国联盟法律就是这么轴,收养监护人是配偶同意,离婚也必须双方同意,而且需要圣裁庭再三审批才能通过。”钟孜楚那葱白的指尖就这么刮了刮他的鼻子,“妈以为自己还能忍很多年,可军队出了这些事后,发现真是一刻都不能忍,拖累了你。”

    “留在军队其实不仅仅是邹家的意愿,也有我的。”

    “你这孩子倔的很,是一定要把自己命送出去才罢休吗?”

    “这些我不能细说,但是——”时渊序抬演,那双下垂演直勾勾地看着钟孜楚,“如果我变得更强大,我也会用我的方式让你如愿。”

    钟孜楚倒是乐不可支,“好,难不成以后你做圣裁庭的大法官?”

    “你们这母子晴深的戏码还要多久,没别的事晴的话就别在那煽晴了。”此时休息处一个飞扬跋扈的尖刻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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