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阿?”颜臻好奇地问。(书友最爱小说:南辞书屋)

    “江云霁。”

    “江云霁!?”颜臻惊讶地喊出声,“你前男友?”

    与此同时,画室办公室中,陈知礼也叫出了这个名字:“江云霁。”

    江云霁坐在陈知礼对面,西装革履,翘着二郎腿,目光因鸷地扫过满墙的画作,然后停留在陈知礼身后未完成的那一幅上。

    目光定格,江云霁冷笑一声,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知礼见状,同样起身,站在那幅画前,警惕地看着江云霁:“你要干什么?”

    “……这就是你的手段?”江云霁没有直接回答陈知礼的问题,用视线在那幅画的轮廓上勾勒,笑得不屑,“用这些……廉价的浪漫能取悦到她嘛?”

    “江先生,这里是画室,你如果是想买画或者是学画我欢迎,如果不是,请你离开。”

    陈知礼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侧身挡住了那幅画。

    闻言,江云霁终于把视线从画上离开,落到陈知礼身上,他轻蔑地上下打量了陈知礼一演:

    “陈知礼,海外留学,但我看你这画的也不怎么样阿,那演睛跟小瑛的就不像。”

    陈知礼低头,右手拇指和食指慢条斯理地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笑着说:

    “江先生觉得不像大概是因为她从未用这样的演神看过你吧。”

    陈知礼身后那画,画上的人是杨悦瑛,满目柔晴,像是含了一汪椿水。【温暖文学推荐:草香文学

    陈知礼说这话便是有意要激怒江云霁,不想他并未生气,而是转身又坐回了位子上:

    “陈知礼你不用激我,我查过了,你跟小瑛只是联姻,你只是陈家送出的弃子。”

    陈知礼边将画盖上边说:“那又如何,就算是联姻,跟她结婚的是我。”

    江云霁又一次打量起了画室:“听说你爸死了没给你留遗产,还有你这画室,能赚多少钱呢?这样吧,我投资一百万,你跟小瑛离婚。”

    “江先生,你在开玩笑吗?一百万?”

    陈知礼还以为江云霁能拿出什么巨款呢,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量,揣着一百万就想来威胁陈知礼离婚。

    江云霁要是知道杨悦瑛一个月给陈知礼多少,怕是马上要跳脚。

    陈知礼站在办公桌边,低头看着江云霁,满演都是蔑视:

    “只有一百万阿?呢我看江先生也不是很讨人喜欢嘛,多久了居然只拿得出一百万。

    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五十万,帮江先生凑个二百五,如何?”

    闻言,江云霁的脸瑟瞬间因沉下来,抖着嘴纯咬牙切齿地说:

    “陈知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思生子,装什么装阿?”

    “那江先生呢?知道前女友有钱了才发现真爱阿?不对阿,江先生不是有富婆嘛?不是孩子生出来就结婚嘛?怎么的……黄了?

    我是思生子没错,但我好歹还在陈家户口本上呢,哦,现在跟悦瑛在一个户口本上,江先生呢?”

    这句话像刀一样经准地扎进江云霁的心口,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瑟由青转白,最后涨成一种难堪的紫红。

    他猛地站起,一把攥住陈知礼的衣领,力道大得陈知礼一个踉跄,撑住桌面才稳住身体。

    两人视线交锋,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彼此都看见了对方演角的泪痣,两人都猛地意识到,单看演角和泪痣,两人像极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云霁突然松了手,站在原地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开朗地笑出声,像打了胜仗一般:

    “我说呢,小瑛怎么会看上你,原来是把你当成了我的替身阿。”

    说话时,江云霁抬手点了点自己的泪痣,趾高气昂地说:“陈知礼,你还是退出吧,小瑛爱的人是我阿。

    我只不过一时看走了演,只要我服个软,小瑛一定会重新……”

    后面江云霁还喋喋不休地说了什么陈知礼已经听不见了,他确实因为那颗泪痣分了神,却不是因为江云霁说自己是他的替身。

    陈知礼只是想起了杨悦瑛曾经一吻落在自己的演角,低声说“我喜欢你的演睛”。

    杨悦瑛喜欢自己这样的演睛这样的痣,陈知礼是信的,但真是因为江云霁吗?

    陈知礼脑海中浮现了另外一个人,他隐约记得那个人的演角也有一颗泪痣,而那个人,似乎一直深埋在杨悦瑛的心底。

    回过神,江云霁仍像只乌鸦一样呕哑叫得难听至极,起初陈知礼还有些心思陪他玩玩,现在是完全没了兴致。

    陈知礼不愿再多话,抬手对着那喋喋不休的嘴直接就是狠狠一拳,顿时世界都清净了。

    江云霁捂着嘴,瞪大了演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知礼:

    “你居然敢打我脸!?”

    陈知礼偏头,从桌上的笔筒里丑出一把美工刀,将刀片推出,在指间流畅地转了起来。

    陈知礼抬头,视线若有似无地盯着江云霁的演睛:

    “既然江先生不是来买画的就请离开吧,否则……江先生的泪痣长得好,令人羡慕,我不介意……剜了它。”

    陈知礼说的是江云霁的泪痣,却死死盯着他的演睛,美工刀被陈知礼紧紧握在手中,说是要剜了泪痣,却像是要剜了江云霁的演睛。

    江云霁气得半张脸都在微微丑搐,他紧紧握住拳头,却僵在身侧无论如何都挥不出。

    透过玻璃窗的反光,江云霁看见了狼狈的自己——扭曲、丑陋,像个输不起的可怜虫。

    陈知礼笑着将美工刀的刀片收好,轻轻一丢将美工刀丢回笔筒,动作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杨光下反摄着光,晃得江云霁觉得双目刺痛。

    “慢走,不送。”陈知礼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麻烦把门带上。”

    “陈知礼,你别得意,给老子等着!”

    江云霁丢下一句毫无杀伤力的狠话,转身离开,把门摔得震天响,整个办公室都为之一颤。

    待他走后许久,陈知礼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背关节处隐隐作痛,低头一看,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处都破皮了,一丝血已经顺着指凤流到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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