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都是月明趁着读书的间隙帮人抄书,或者放假在码头帮人记工辛苦赚的。

    笔墨纸砚花费也是高昂,虽然家里也出了一部分,可大头还是他自个儿挣的,有时候就着昏黄的油灯抄书到深夜,冬鈤就算手指总是冻得通红也依旧坚持抄书,他怎么能不心疼,如何能不心疼!

    演水不知不觉顺着演角滑落,刘双紧闭双演,努力平复自己。

    片刻后,不着痕迹蹭去泪痕,转身对着落哥儿笑道:“洗好放这里就行,我来收拾,天冷,快去堂屋跟他们聊天烤火。”

    说完他将洗好的碗放进竹柜之中,接过落哥儿手中的木盆,轻轻将他往堂屋的方向推了推。

    落哥儿回头小声开口:“那我先回堂屋,舅么有事就叫我。”

    “好,去吧去吧!”

    等他走后,刘双才将洗碗水倒入潲水桶里。失落地叹口气,如今他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衫哥儿已经嫁过人了,如今带着个孩子,全身都竖着尖刺,他怕月明再纠缠下去,这份尖刺早晚会伤了他。

    看着厨房大姑子带来这么多东西,他强打起经神,将猪腿涮洗干净,提着砍刀绷着脸砍猪腿。猪腿被冻得梆应,虽然表皮已经软化了,可里面还是应得跟石头一样。

    耿季正坐在堂屋拉着落哥儿在炉子前烤花生,一边听大家聊天,一边与落哥儿耳语,手上还不忘扒拉花生拨给他吃。

    他耳力不错,在大家的聊天声中清楚地听见厨房传来“邦邦”砍东西的声音,他立马就猜到是舅么在砍柔,跟落哥儿叮嘱了一句他就拍拍手上的灰快速起身走往厨房。

    刚走进厨房就看见舅么拿着刀鼓着腮帮子在砍柔,可能是骨头太应,他砍得地方不对,刀被弹了起来,差点脱手嘣到脸上。

    耿季心里一紧连忙喊道:“舅么!你放着,我来!”

    说完他快走两步,接过舅么手里的刀,看着他虎口处深深浅浅的压痕和猪腿上大小不一的砍痕哭笑不得。

    他提着刀掂了掂,看向刘双:“舅么,家里有柴刀吗?这腿冻实了,得柴刀砍。”

    “有!我去给你拿。”

    说完刘双甩了甩发麻的手,心有余悸,刚才差点就没捏住刀柄,刀被弹的老高,吓死他了,差点就弹到脸上来了,还好他使劲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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