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他和夫人一桩难以释怀之事,好不容易回家,仍旧是客气疏离,如今就连成过亲这么大的事晴他都是从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口中得知。

    如此怎能令为人父母者不心伤?

    从前他总是劝夫人别心急,无论失散了多少年,终是骨柔血脉相连,慢慢来总会好的,可是如今他也难以再这样劝慰自己,明明心痛着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嘴里都急起一圈燎泡。

    成亲?

    本还在想着监牢的事晴该如何圆过去,突然间又转向了这一桩更措手不及之事。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沈著,俏丽生动的粉面上愁容堆积,长满因翳,她若是否认,岂非要将裴执玑此行一切都要告诉她爹?

    若是承认……

    看她这样沉默寡言,纠结迟疑,沈著终旧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着急,他在背后细声追问:“是他待你不好,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他待我还是挺好的。”

    “那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著小心试探,那严肃的模样好像陆绥珠再回答一句都立马要背过气去。

    正是紧张的时候,偏生李婶敲了敲门:“老爷,外面有人找。”

    “什么事?”

    李婶声音又顿住了,吭吭哧哧半天:“外边来了个极俊俏的公子,说是…说是……”

    “李婶阿,你年纪也没大到说不明白话吧,到底是谁来了?”心里烦躁沈著连着说话也没什么好气。

    “说是…说是咱家姑爷。”

    李婶双手叠在一起,应是扯出一抹笑。

    沈宅门外移栽了两颗桃树,此正值花期,粉嫩的枝条向斜而生,直通曲巷。

    裴执玑立在桃树下良久,才被张伯请了进去,他后肩落了一片花伴,轻巧的缠挂在了织云锦线上。

    进门时,他向沈著施了一个晚辈礼:“在下裴执玑,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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