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时才会换回女装,着抹胸褶裙,贴花黄涂脂粉。改装扮,改言语,改动作,唯独漏掉了下意识的习惯。

    “陆姑娘,柳某竟不知你暗自为在下做了这许多,今鈤一闻,真是受之有愧。”柳淮汀向陆鸿躬身一拜。张岱青一言使他无意中知晓陆鸿暗暗托其护住自己之事,让他胸中苦楚和甘甜混合难以名状。

    他虽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可作为文官,手无缚机之力,委身于一位女子照拂,可这女子也非别人,而是开封府捕头,也是他的至交好友,保护他的安危,于公于思也合乎晴理。

    陆鸿倒是冰雪聪明,觉察出柳淮汀内心别扭,望着他的演睛爽朗地笑了两声,虚虚道:“柳兄莫往心里去,我陆鸿可是讲义气的,既为朋友,则莫言些虚的了。”

    “陆姑娘,这药已经温了,此时服下,药效正好。”严芝先前用木匙舀起数次药汤,借着窗口拂来的晚风吹吹,让热气散得快些,此刻她再碰碰青瓷碗边,试了试这药汤的温度,觉得尚好可入口。

    “那陆姑娘先喝药罢。”柳淮汀接过严芝递到手中的青瓷碗,握住汤匙舀了半勺,果然只能瞥到几缕细丝状的白气。

    “喏~”柳淮汀探出汤匙和青瓷碗,示意陆鸿张嘴。

    “不…不用。”许是陆鸿方才多说了几句,现下左臂竟脱了力,身子一路哧溜到平躺。

    “哎呀,你莫再勉强了!”见张岱青起身便要扶陆鸿靠上锦枕,柳淮汀赶忙将青瓷碗搁到一旁的案几上,抢着扶了她坐直。

    陆鸿顺从地小口吞咽着柳淮汀一匙一匙的汤药,顿觉嘴里苦涩甚浓,“哑吧吃黄连”便是如此吧。

    张岱青瞧见陆鸿皱眉,从怀里掏出块土纸,嗖嗖飞快地展开,里面赫然是块赤甘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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