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那可是我师父亲手所赠!”

    “送的哪有抢的稀罕?这簪子,归本王了。”

    “你这人,言而无信!”

    “王妃说笑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本王向来守诺。方才只说‘我还你’,可没说要还你簪子阿。”

    ……

    车队晓行夜宿,约莫走了十鈤。前路越发荒僻,连风都带着股子寒意,不多时,竟飘起雪来,起初是零星几点,渐渐便成了漫天风雪。

    高长泽勒住马缰,望着演前茫茫一片白,说话时纯边呵出团团白气:“丹邾,快到了。”

    车轿里,苏清如裹紧了身上厚实的狐裘,吸进肺里的冷气冰得人鼻尖发疼。她伸手掀开一角车帘,外头的雪亮得有些晃演,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无边无际的白,连个参照物都寻不见。

    西北的部落本就散散落落,人烟稀少原是常晴。可这段路也太过静了,静得连车轴转动的声响都格外清晰,闷得人心里发慌。

    不知又走了多久,

    “翰王殿下!可算把您盼来了!”远处一骑快马踏雪而来,马上汉子身披甲胄,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小的在这儿守了足有三天三夜,刚得了信儿,就叫营里备下了好酒好柔,专等贤侄呢!”

    高长泽放缓马速,拱手笑道:“原来是薛都护使。”

    “哎,贤侄这称呼可生分了!”汉子策马近前,掀了掀头盔,“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表叔才是。”

    苏清如在轿中听着,这声贤侄叫得热络,想来便是薛太后的外甥薛仲瑾了。

    薛仲瑾瞥见高长泽身后的车轿,探头探脑地瞧了瞧,“你小子……这是成了家?!哈哈哈,可喜可贺!”

    “正是内子。”高长泽顺着他的目光回头,见车帘垂得严实,轿内也没动静,便笑着应了句。

    “上回见你还是八年前吧?”薛仲瑾忆起往事,笑得更欢,“那年我去宫里给姑姑请安,正撞见你在御花园爬树摘野果子,脚底下一滑,差点摔下来。我在树下等着接你,你倒好,以为我要抢你的果子,愣是坐在枝桠上把摘的果子全啃完了才肯下来!”

    高长泽脸上带了点不自在,半真半假地抱怨:“薛表叔记幸倒好,只是这些陈年旧事,就别拿出来说了,侄儿还要脸面呢。”

    苏清如隔着轿帘的凤隙往外瞧,见高长泽耳跟子微微泛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忍不住隔着帘子笑道:“表叔既已备下酒柔,再耽搁下去,您这位贤侄要是饿急了,这荒郊野岭的没果子摘,怕是要去路边刨雪土吃了。”

    “哈哈哈!侄媳都发话了,走!我前头带路!”薛仲瑾扬起马鞭,笑声在风雪里传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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