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条,目光变得有些微妙,“……他想要摧毁这些秘密?”

    他背负着这道沉重的枷锁走了近十年,为什么临到关键时刻要摧毁这些?

    “倒也不全是,”宴离淮说:“那白瓷摆件一摔就碎,他若是想毁了,往地上一砸就行了。但是他却犹豫了。”

    所以瓷器外壳才会有一道明显的裂痕,却不至于完全碎裂。

    天边浓云随风飘动,遮住了那轮弯月,黑夜的因影如浓雾般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叶星望着远处彻底隐匿在黑暗的沙石群,沉吟不语。

    半药人之所以把纸条藏在药毒中,防的便是训练者以外的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压跟就不会去主动损毁那些秘密。

    除非……

    叶星沉声道:“他发现了客栈内有训练者。”

    这其实很令人匪夷所思。

    那半药人逃离南杨王府时,他们不过才十来岁,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更何况小孩子十岁正是外貌变化最大的时候,再加上龙潭镖局的人出行在外会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那半药人不可能光凭外貌就能断定他们旧竟是不是训练者。

    叶星转头看了演宴离淮。

    他们这些人里,其实就属宴离淮的容貌变化最大。

    因为年少时无法压抑对血腥味的排斥,宴离淮的身体一直处于羸弱状态,比同龄人要矮上半个头,身子瘦弱单薄,瞳瑟也比现在稍浅一些。

    如果他能认出宴离淮是南杨王府的二公子,重生一世的宴离淮不可能毫无察觉。

    “……不对。”叶星倏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半药人若是真想救出训练者,在得知客栈内有训练者时,他不可能会去急着销毁秘密。”

    宴离淮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说:“他害怕秘密会暴露。他很惶恐不安。”

    “他在害怕训练者。”叶星收拢掌心,对上宴离淮的目光,沉静地说出那个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答案:“因为他意识到了,我们这群训练者里,藏着世子的人。”

    繁星和苍月彻底被藏匿在浓云之中,苍茫夜风平地席卷,漫天尘沙犹如黑暗中跃舞的鬼魅,跳脱着往远处沙石群中奔去。

    叶星抬眸望着雷暴酝酿的天幕,凝声说:

    “我知道是谁杀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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