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木突然抬头,用微弱的声音喊道:“不…可能…”
宋知微回头,“哇,你会说话呢?我以为你是个哑吧呢。诸位!迷药买家是一丈高八尺的汉子。”说着用手比划其高,神态活泼可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娘子,“看起来很壮,右手小指——缺一节。”
宋知微绕着地上的汉子走一圈,忽作惊讶状,“哎呀,你的右手小指正好缺一节耶!怎么会这么巧呢?”
一双天真无邪的演睛扑闪扑闪。
老道没告诉她手指缺了一节,自老道一事后,她逢人便观察其右手小指是否有异常,这汉子上来时她照例察看,一察之下,如打通任督二脉,她顿时懂了,起身配合李怀演这一出戏。
李怀从何时开始笑并不自知,但在松蓝与海青看来甚为神异。
因殿下的目光随宋知微而动,其一颦一笑之间,都牵动着殿下的笑颜。
此时门外的人已明其意,“就是地上这人去买的药,掳走的证人!”
“对对对,都能对得上!”
又有一人被带上来,此人王烨华不识,而李怀等四人熟,是那名活下来的刺客。
他跪拜后自我介绍,“各位大人,我是浙州人氏,名唤破格,幼时被拐,被人养在鄯州作死士,我执行的第二个任务便是杀一破观中的老道,但是期间有三人保护那个老道,令刺杀任务失败,其他同伴都当场死亡,唯有我苟活下来。”
宋知微问:“破格,你可知你的东家是谁?”
破格道:“我见过,是一坐轮椅的男子,名唤金鳞先生。”
李怀手中檀木扇一敲,“金麟先生,想必鄯州人人皆知吧!”
门外围观者中一人高呼:“金鳞山的金麟先生嘛!”
宋知微笑道:“唉,正是!”
宋知微叉腰,脚踩地上人的腿,对王烨华喊道:“王少郎,这下没话说了吧,你劫走阿忠失败,便令金鳞先生派人来灭口。”
王烨华还在挣扎:“金麟先生安排的,又不是我!”
李怀丢出一张纸于王烨华,鄙夷道:“你自己看。”
常刺史在一旁看戏,看得入迷。也将头探过去,想看写的是什么。
“七月,金城郡城西御风道馆老道士,王烨华,五百两”
这一看,吓得常刺史后退一步。
李怀问常刺史,“你可为大家念念?”
常刺史哆哆嗦嗦念,众人一听炸开了。
李怀说:“这是本殿下到金鳞山取的,金鳞山的规矩,诸位都懂。拿钱办事,替人消灾。每单必条记,记录任务、受命者及金额。喏,此即条记,你们也开开演了。他们本事大的很,但再大,能大的过朝廷?本殿下亲自上山,王烨华,可还有疑问?”
宋知微又凑近,“这下就梳理清楚了,就是你阻挠办案,掳走证人失败,反欲灭口,还险些伤了我们景王殿下!”
看她这狗腿样,李怀笑的更灿烂了,这宋知微何时把他捧得这么高?
宋知微转身,对大门外的群众大声喊道:“各位鄯州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知道王烨华阻挠金城郡刺史虐童案破获,抓走案件唯一活口是为何吗?”
群众也很给面子,大声回应:“不知道!”
宋知微大喊:“因为王烨华也是虐童案的主犯!他!到金城郡虐待、奸|银幼女!那都是十岁不到的女童阿!”
言词悲愤,声声含怒。
一时众人静默,随即如水泼油锅,哗然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