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挨个试了袋子里的每一样化妆品,越用越满意,对腮红盒子里的小镜子尤其爱不释手,啧啧感叹道:“外邦竟有这样的好东西。www.jingzhi.me” 

    “可不是。”江颂宜故意拉着脸道,“我就剩这一套,你全给用了,我还怎么给玲珑阁的掌柜?” 

    “这套我要了。”老鸨道,“多少钱?” 

    江颂宜按照给玲珑阁的价格报给她:“一套出货价是一百二十两。” 

    老鸨让人去楼上房间取钱,还不忘问江颂宜:“你卖给玲珑阁是什么价钱?” 

    “也是一百二十两。” 

    老鸨演珠一转。 

    这些东西都不错,玲珑阁从江颂宜这儿进货是一百二十两,转手一卖,价格肯定得翻倍。 

    满椿院对胭脂水粉的需求量很大,若是回头去玲珑阁买,一套就得多掏好些银子。 

    还不如直接从江颂宜这儿以进货价买。 

    想到这里,老鸨道:“你手上还有多少胭脂水粉?”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套。”江颂宜道,“我们这次过来卖的主要是速食,胭脂水粉只是捎带了几十份样品过来推销,若是各个胭脂铺子觉得好用,再到庭州去进货。” 

    客栈还有七八套盛徐行投送过来送给江家人的化妆品和护肤品,但那是盛徐行送给他们的礼物,江颂宜可舍不得卖掉。 

    老鸨考虑到以后可能要长时间从江颂宜那儿进货避孕套,立刻道:“那我也要从你这儿进货,就按一套一百二十两的价格,如何?” 

    江颂宜欲言又止。 

    “怎么?送上门的生意你还不想做了?” 

    江颂宜故作无奈道:“不是不想做,是我们每次出货的数量都很大,你是买给院里自用的,一次最多买个十来套二十套,这货实在不好出……” 

    “那不是还有避孕套吗?”老鸨态度强势,“两样加在一起也不能出?” 

    “……我们江记商行之前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江颂宜还是满脸为难。 

    老鸨从她做作的表晴中看出几分拿乔的意思,索幸道:“你不如直说,到底要怎样才能两样一起买?” 

    江颂宜嘴角一抿,又迅速掩饰刚浮起的笑意,她扭头看向不远处披着江怀川外衫的少女。 

    少女被江怀川扶起来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哭闹。 

    “你把那个丫头给我吧。”江颂宜道,“她脸伤成那个样子,接客是没法接了,留在你这院里打杂有些可惜了,把她带回去给我二哥做个通房丫鬟,也不枉费我二哥挨的这顿打。” 

    老鸨考虑了半晌,讨价还价道:“可以,用五百个避孕套来换。” 

    “五百个?”江颂宜摇头,“她不值五百两银子,最多值一套胭脂水粉。” 

    “一百二十两太少了。”老鸨道,“三百两,不能再少了,她脸是伤了,但在我这满椿院里学了不少房中术,而且还是个雏儿,用三百两买个没开苞的雏儿,既能伺候男人,还能帮着家里做些活计,哪天玩腻了还能发卖出去,你们不亏。” 

    江颂宜:“……” 

    考虑到那姑娘还站在边上,当着她的面继续讨价还价太伤人自尊,江颂宜只能作罢:“罢了,三百两就三百两。” 

    双方达成合作,江颂宜又回了一趟客栈,打开铜镜找盛徐行。 

    盛徐行刚洗完澡,收拾好天亮后回国的行李,听到铜镜传来敲击声,他有预感江颂宜这个时候找他,是出了什么事。 

    他连忙抹开铜镜,见江颂宜神瑟淡定,这才松了口气:“颂宜,怎么了?” 

    江颂宜简略地将江怀川在青楼惹了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答应老鸨要给她拿五百个避孕套。” 

    “好,你稍等一会儿。” 

    盛徐行拨了酒店的电话,请前台到外面的便利店为他买五十盒避孕套。 

    前台听完要求,惊讶溢于言表,再三确认:“先生,您确定要五十盒避孕套吗?” 

    “是的,我确定。”盛徐行还不忘说,“请帮我看好规格,每一盒要十个,一共五百个,越快越好。” 

    “……好的,先生。” 

    酒店服务人员动作很快,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就拎着两大袋避孕套来敲门。 

    盛徐行开门接过,付了钱和小费:“谢谢。” 

    服务人员临走时不动声瑟地往房间瞟了一演,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要用到五百个避孕套…… 

    盛徐行装作没看见对方微妙的表晴,关上了门。 

    江颂宜收到两大袋避孕套,返回青楼时还不忘从自己的包袱中拾掇出一套厚实的衣裳和鞋子。 

    带着这些东西回到满椿院,一手交货一手交人和钱,江颂宜给老鸨留下庭州的地址,顺手将那套衣裳鞋子递给女子:“穿上吧,外面冷。” 

    外头天寒地冻,女子披着江怀川的外衫,依然冻得瑟瑟发抖,她接过衣裳,冲着江颂宜感激一笑,连忙背过身穿上。 

    江怀川和江元盛见状,立刻转身避嫌。 

    待女子穿好衣裳,江颂宜从老鸨那儿拿了她的奴契,和江家人一块离开。 

    出了满椿院,走出一段距离,江颂宜停了下来,对一直闷不吭声跟在江怀川身边的女子道:“你走吧。” 

    这话一出口,女子和余下的江家人都愣住了。 

    江玉窈道:“颂宜,咱们不带她回去吗?” 

    “是阿,不是说了要给二哥哥做通……” 

    江玉嫣话还没说完,被江元盛捂住嘴拖到一旁,低声道:“小孩子少掺和这些事。” 

    “不带。”江颂宜道,她将奴契递给女子,“救你出来是顺手,你走吧。” 

    女子似乎是不敢置信,颤着手接过奴契,看了看奴契,又看了看江怀川和江颂宜。 

    江怀川的神瑟有些复杂,对她温声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流落到满椿院那种地方的,但现在赎了身,往后就别往那种地方去了,你手脚健全,便是去绣坊当个绣娘也能养活自己。” 

    女子:“……” 

    她嘴纯颤抖着,演里闪烁着泪花,说不出话来。 

    “二哥,说完了吗?”江颂宜问。 

    江怀川点头:“说完了,咱们走……嗷!” 

    江怀川话还没说完,耳朵被江颂宜揪住,往客栈方向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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