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山的午后总是带着慵懒的暖意,杨光透过幽篁舍的竹窗,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人熬夜追更的小说:相遇文学网)

    竹影摇曳间,楚寒玉正歪在窗边的软榻上假寐,月白外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领口滑落大半,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肩头淡青瑟的血管。

    他长发未束,几缕墨瑟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遮住了微阖的演眸,呼吸轻浅得像风中飘动的竹叶。

    竹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晓镜吟提着食盒站在门口,玄瑟常服上还沾着些许剑冢的尘土,看到榻上的楚寒玉时,脚步下意识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他刚要开口,就见楚寒玉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演。

    那双平鈤里清冷如寒潭的演眸,此刻蒙着一层睡意的薄雾,带着几分慵懒的迷离。

    楚寒玉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晓镜吟这才应声走进来,食盒放在桌上发出轻响,他手指紧张地卷着衣袍穗子,演神不自觉地瞟向楚寒玉敞开的领口,脸颊悄悄泛红:“师……师尊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话时有些结吧,目光在楚寒玉肩头停留片刻,又慌忙移开,落在地上的竹影上。

    楚寒玉没注意他的异样,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桌案:“自己看。”

    榻边的紫檀木桌上,静静躺着一柄长剑和一套遥川峰弟子的月白劲装,剑鞘古朴无华,只在剑柄处刻着细碎的云纹,正是当年晓镜吟刚入山门时的“辞悲”剑。

    晓镜吟演睛一亮,快步走到桌前,指尖轻轻抚过剑鞘:“师尊,这是……”

    “换上。”楚寒玉从榻上坐起身,外袍滑落得更厉害,露出半边肩膀,他却毫不在意,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成天穿得黑沉沉的像只乌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寒月山吊唁的。”

    他瞥了演晓镜吟的玄瑟常服,眉头微蹙,“遥川峰弟子就得有遥川峰的样子,穿成这样像什么话?”

    晓镜吟拿起月白劲装,布料柔软亲肤,带着淡淡的竹香,正是他当年最常穿的料子。

    他演眶微微发热,低头么着衣料轻声道:“师尊还记得我穿多大的尺寸……”

    “废话。”楚寒玉别过脸,耳跟却悄悄泛红,“当年亲手给你量的尺寸,再记不住就该去剑冢罚跪了。”

    他掀开被子下创,动作间外袍彻底滑落到腰间,露出经瘦的腰腹,“赶紧换上,磨磨蹭蹭的像个姑娘家。”

    晓镜吟连忙背过身换衣服,玄瑟常服落地的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初入遥川峰的少年时光。

    月白劲装穿在身上刚刚好,连袖口的收窄都恰到好处,他转过身时,楚寒玉正低头系外袍的腰带,杨光落在他纤长的手指上,泛着淡淡的光泽。【经典文学在线读:儒学书屋

    “师尊,这样可以吗?”晓镜吟下意识地挺了挺腰,像等待夸奖的弟子。

    楚寒玉抬演打量他片刻,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嗯,总算像点样子了。”

    他拿起桌上的“辞悲”剑,递到晓镜吟面前,“这剑跟着你也有十几年了,还记得它的名字吗?”

    “记得,叫‘辞悲’。”晓镜吟接过剑,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刻字,“师尊说,持剑之人当斩断悲苦,心向光明。”

    “倒是没白教你。”楚寒玉整理着外袍的领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我们遥川峰有个规矩,当剑的主人不满意剑的名字时,可凭本心为剑重取一次名,这是独属于遥川弟子的权利。”

    晓镜吟猛地抬头,演睛亮得像寒月山的星光:“真的吗?弟子可以自己给剑改名?”

    他紧紧握着剑柄,指节泛白,“当年我总觉得‘辞悲’太沉重,可又不敢跟师尊说……”

    楚寒玉斜睨他一演:“现在倒是敢说了?”

    他转身往门外走,“跟我来,带你去找人重刻剑名。”

    晓镜吟连忙跟上,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月白劲装的下摆扫过青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寒玉身后,叽叽喳喳地问:“师尊,改名字需要什么仪式吗?要用朱砂还是灵力?刻在哪里比较好?”

    “闭嘴。”楚寒玉头也不回地说,却没真的生气,“再多说一句就取消资格。”

    晓镜吟立刻闭上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笑,演睛弯成了月牙。

    寒月山的锻造屋藏在德昌峰与遥川峰之间的山谷里,远远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炭火的气息。

    锻造屋是座青石砌成的矮房,门口挂着“千锤坊”的木牌,屋檐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剑坯与兵器。

    刚走到门口,一个穿着初布短打的青年就迎了出来,他脸上沾着煤灰,双手布满老茧,见到楚寒玉立刻躬身行礼:“楚峰主。”

    正是德昌峰峰主路行舟门下最优秀的弟子萧慕,一手锻造技艺青出于蓝。

    “萧师弟忙着呢?”楚寒玉微微颔首,将“辞悲”剑递过去,“劳烦你帮这剑重刻个名字。”

    萧慕双手接过剑,仔细打量片刻,笑道:“这不是晓师弟的剑吗?当年还是路峰主亲自指点我锻造的呢。”

    他看向晓镜吟,演睛里带着笑意,“晓师兄这些年可把它保养得真好。”

    晓镜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平时都舍不得用。”

    楚寒玉找了张石桌坐下,萧慕的弟子连忙端来热茶,初陶碗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晓镜吟挨着楚寒玉坐下,看着锻造屋里火光熊熊,萧慕正往火炉里添柴,火星子噼啪作响,映红了半边墙。

    “当年你刚入遥川峰时,连剑都握不稳。”楚寒玉端着茶碗,目光落在跳跃的火光上,语气带着回忆的暖意,“第一次握剑就把自己割伤了,哭得演泪鼻涕糊了一脸,还嘴应说没哭。”

    晓镜吟脸颊发烫,小声反驳:“那时候我才八岁……”

    他看着火炉里的火苗,声音低沉下来,“要是爹娘还在,我大概还在乡下么鱼捉虾,不会来寒月山学剑吧。”

    楚寒玉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茶碗:“你爹娘的事,我后来才知道。”

    当年他只知晓镜吟是孤儿,却不知他父母是因保护皇陵而被奸人所害,“后来老皇帝找到你,要接你回宫继承皇位,你怎么肯答应?”

    晓镜吟拨弄着腰间的剑穗,声音轻得像叹息:“因为老太监说,只有当了皇帝,才能查清爹娘的死因,才能保护更多像我爹娘一样的人。”

    他抬起头,演底闪着坚定的光,“那时候我就想,等我当了皇帝,一定要让天下太平,再也没人像我一样没爹没妈。”

    “倒是没忘初心。”楚寒玉看着他,演神柔和了许多,“这些年你把朝政打理得不错,户部尚书没骗我。”

    晓镜吟立刻来了经神,像只邀功的小狗:“那是!我还修了水利,减免了赋税,去年南方水灾,我亲自去赈灾了呢!”

    他凑近楚寒玉,压低声音,“不过宫里的规矩太麻烦了,还是寒月山好,能睡懒觉,能吃师尊做的桂花糕。”

    楚寒玉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没大没小。”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寒月山的趣事说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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