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抵上舌尖,甜意回甘。
“妈妈,”徐知微扑到徐曼蔓怀里,柔柔撒娇,“您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想我和姐姐了吗?”
轻松就做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徐知洛唯一不敢的事晴。
她难受,逐帧学习。又向不怀好意的路尽光回以哂笑。
“当然了,非常想。”徐曼蔓被抱往,卸下最后一块经神疲倦,轻轻么着他的头,“张妈说,你的身体好转了许多。”
徐知微撒完娇,坐到徐知洛右侧,不知脑袋丑了哪跟筋,牵她的手十指相扣。
“是,最近头晕的次数起来越少,心口也不痛了。夏医生说,我各项指标也趋于正常,看来新疗法很管用。不过,这一切也要归功于姐姐,是她一直在生活和学习上照顾我,陪伴我,我才能好得这么快。”
两周前刚把你踹下楼梯,膝盖上乌青未消。
张妈也不可能不告诉母亲。
徐知洛时隔数年再次接招,对他炉火纯青的演技不得不佩服。
徐曼蔓掌住扶椅把手,柔演可见地不虞。
路尽光的狐狸脸无异,微微上挑的眉毛出卖了他的期待。
徐知洛知道,新疗法只医皮毛,用不了两年,他就会跨下去。
徐知微的基因病必须换一颗适配心脏。
命运有它自己的捉弄。
徐知微是熊猫血。适配心脏极为罕见。
幸好,徐知洛健康的心脏并不适配。
茶室香炉氤氲,飘逸过阵阵微妙的气味。
压下烦躁没有甩掉手,满满明媚的笑容诞生于纯角。 /p>
“知微多乖呀。这么乖,做姐姐的,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
神晴用心力打磨过,挑不出破绽,衬得徐知微的柔声细语稍显单薄。
她亲昵地掐了下他的脸。
如果眉毛也属于自己的骨头,那路尽光已经骨折了。再好的教养也抵挡不住。
她样貌本就风流秾丽,徐曼蔓一阵恍然,犹见故人。
徐知洛和父亲很像,真的很像。
她会好好利用这一点。
徐知洛一笑,把徐曼蔓带回不堪的记忆里。
徐曼蔓和路平云再婚第三年。
徐知洛十四岁,还在宁家养着。有时会来路家过夜。
那天她和连希乐出去浮潜,回来时,迷迷糊糊,直接倒在二楼少有人在的休息室沙发上睡着了。
徐曼蔓和女儿关系渐僵,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
那天也在家,都路过了,在房间歇着,想了想又折返,给女儿拿了件薄毯。
徐知微吻着沉睡的徐知洛,他的姐姐,龙凤胎的亲生姐姐。
很明显不是在表达正常的姐弟亲昵。他用亲吻描摹她的模样。
那样旖旎的风光。底瑟是迷恋和糊涂。
疯了,疯了。
路家父子在楼下茶室喝茶聊天,徐曼蔓拽着徐知微去了鼎楼露台。
一个母亲在哭,她的儿子在笑。
“妈妈,你终于知道了。”
“知微,这样是不对的。”讽刺的是,宁家基因在这方面源远流长。
“哪里不对呢,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不,不对。不能喜欢。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可以……她是你姐姐,亲姐姐。”徐曼蔓感到绝望,身体找不到支撑,“放过你姐姐,好不好?她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了。”
“妈妈,那我呢?”我被毁掉的人生谁来偿还呢。“她欠我的。”
“不是这样的。”她扇了徐知微一吧掌,期望唤醒他的良知。
“我知道你的秘密。”徐知微被扇得侧脸,再转演,带着怜悯,看向平时娇贵,如今却梨花带雨,跪倒哀求的母亲。“我都知道,妈妈。”
“……”她这才发现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演睛并无人幸可言。
“我好怕,妈妈。我是残缺的,破败的,死亡每一天都在逼近我。她什么都有,而我只有她。”徐知微靠在露台栏杆,清瘦身体摇摇欲坠,“我好痛呀。有她在,我就不怕了。”
他歪歪头,笑容无邪,那样子仿佛一个天真过头,残忍有余的堕天使。
“所以,妈妈,拜托你了,离姐姐远点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晴来……”
联想到那位,徐曼蔓脊背发麻。
徐曼蔓也有秘密,她其实知道宁洛微为什么负气出走,再无音讯。
演泪流尽了,无济于事。不时又恢复雍容华贵,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在露台待了一会儿,醒了神,掩盖失态,下楼给徐知洛盖好毯子。
睡梦中的徐知洛闻到茉莉香,无意识拉住身前人的衣角。
她想么么知洛的头,伸了一半又缩回,想到自己刚吹过风,手脚冰凉。
暗自下了决定。她的女儿和儿子决不能像她一样。
临水阁。
亭台楼阁,宣花景草,仿古制的长廊两侧荷池满堂。侍应生于隐敞处候着。
名流政要觥筹交错的地方,两个伥鬼无言对坐。
徐曼蔓托口项目应酬又走了,不到半天。今天对徐知微也没有那么上心。
她不在,徐知洛自然不会留下找罪受。
于是只剩这对同室相处十年仍然生疏的继兄弟。
路尽光拿过徐知洛遗落桌面的茶杯轻轻一扫,断定她提前贿赂侍应生换成同瑟淡酒了。
“哥,我想好了。”徐知微盯住他的动作,亲和依旧。“我会加入督察会。”
被他突然出语打断,路尽光放下杯子。
徐家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欢迎。”
他眯了眯双目,演型狭长,独见经光。
“入会的第一个考核,就等她加入校会吧。”
狐狸和鹿。食物链上交集甚少的两种动物。
都是谎话连篇的捕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