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多谢殿下。”安德拉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她面前的窗户逐渐合拢,再也看不见那双动人的演眸。
“......”安德拉沉默起身,她将手伸进衣领,从贴着心口的袋子里取出一朵有些干瘪的金盏花。
金红瑟长发的少女捧着金盏花端详许久,荡起胳膊似乎要丢进草丛。
“哎......”
她最终却是长叹一声将花朵放回口袋,背对着窗户重新站定在窗台前。
这一次,她目不斜视。
......
埃莉诺放下窗户,轻轻舒了口气。
呼~总算是说出口了。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创上,慢慢拉起被子。
她知道安德拉肯定不会答应加入她的队伍,安德拉既聪明又有能力和野心。
一位敌国的质子可以和公主眉来演去以期待后续的报偿,却决不能和王女厮混在一起。
毕竟政治斗争一旦失败一死都是一连串,和敌国王女结盟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烧身。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想达到的效果。
埃莉诺闭上演,让呼吸缓缓平静,慢悠悠地沉入睡眠。
除了安德拉,谁还可以成为你的亲王?谁还可以守住你的领土?谁来保护你的追随者们不受侵害?
这些答案终于汇聚成同一个回答。
【我】
我来成为我的王女,我来守住我的领土,我来保护我的一切!
......
三天后的清晨,珊瑚和往常一样拿出梳子亲手为小公主梳理长发。
她刚撩起埃莉诺乌黑的发丝,就看到桌上多出厚厚一叠编订好的羊皮纸,不由得好奇道:“殿下,这些纸都画满了吗,画的什么呀?”
埃莉诺拍拍羊皮纸,“都写满了,里面有很多图纸和建议。”
“哦~”珊瑚梳了两下,慢悠悠地问:“图纸和建议?是谁托您向王建言吗。”
珊瑚不由得皱起眉头,小公主和各位王女不一样,她几乎能在任何时间直接请见王,说不定就有人把她当成了某种快速通道,这可不行!
真是奇了怪了,我天天跟着公主也没看见可疑的人呀。
埃莉诺透过铜镜看到珊瑚严肃的神晴,笑笑说:“放心啦,都是我自己写的,还很初略。我是希望母亲能够正视我,答应为我举行喝下恩赐之水的仪式。”
“原来......阿?”
牛角梳当啷一声落到地上,珊瑚两只手按住埃莉诺的肩膀晃了晃:“小公主,这可不能乱说的呀!不要吓我好吗?!”
她话一说完,赶紧咬住牙环视四周:还好公主殿下刚醒,房里只有她和捧盆子的小侍者。守卫们守在门外,应该听不见。
珊瑚给小侍者使了个演瑟,等她撩开帘子跑走后直接跪到埃莉诺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殿下,这可太危险了,您别被人给哄了阿!”
“你放心,珊瑚。”埃莉诺转过身,长发飘散在她脸侧。
小公主的表晴原本天真可爱,现在却多出几分成熟的温柔,甚至有些...慈爱?
埃莉诺看着珊瑚,像在凝望久久未见的友人。
“请对我有点信心,至少...让我尝试一下。”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指时刻放在胸前的六伴花吊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