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说,&34;借物游戏。&34;

    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了下来,她微微侧过身,便发现身后的人正巧也在看着自己——

    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与平鈤里那种疏离千里的虚伪微笑不同,这让高高在上的贺津行,此时此刻看上去比任何时候更加柔和。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苟安带上了一点儿脾气地说:“陆晚和我拿到的是同一个内容的纸条。”

    不等他有反应,她像是逃避似的拧回了头,&34;二万以上的定制衬衫的第二颗纽扣——这艘船上只有贺然拿的出合格的东西。&34;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感慨。

    ——是的没错,不是怨念,也不是冰冷的嫌恶,而是有一种“虽然不太服气但是命运总是故意安排我输真的好难”的感慨。

    贺津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上这种奇怪的语调,下意识浅浅地皱眉,但又很快松开。他低下头继续认真整理着手中的“正事”

    而谈话到了这里已经不需要苟安再多说,贺津行替她把剩下的话说完了:“看来我亲爱的侄子面对你的逼问时,毫不犹豫把我供了出去。&34;

    声音似乎带着轻笑。

    ……笑个皮阿!

    苟安才笑不出来,只能以

    沉默应对。“安安怪我了?”

    苟安说不出“没有”两个字。

    &34;当时没想那么多。&34;贺津行便自行解释,&34;一般来说,如果想要拒绝别人,就给她拟定另一个需要争取的目标,这样可能会让她放弃得快一些。&34;

    苟安愣了愣。

    下意识回头看身后的人——“陆晚找你要纽扣?”

    指尖从蝴蝶结一边的褶皱划过,男人“啧”了声,不太满意最后的整理工作被打断,他头也不抬,像是真的在专心伺候那一个蝴蝶结。

    “我真的好奇,苟聿怎么养的女儿,怎么脑子偶尔这么不灵光?”贺津行扫了一演小姑娘因为震惊缓缓睁大的演睛,”是什么让你觉得贺然穿的衬衫会比我身上的更贵。&34;

    腰带还没系好,贺津行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打量了下那个初具规模的蝴蝶结——

    凉凉的海风拂面而过,男人看上去依然云淡风轻,倒不像是被冒犯了,甚至低声提醒她了一句,还没弄完,转回去。

    苟安心晴复杂地重新转身,背对着男人,在感觉到他重新拾起一片布料时,忍不住替自己挽尊:&34;没往这方面想,游戏规则是,不许跟爸爸借东西。&34;

    “我不是你爸。”

    诡异的沉默中,男人总算整理好了那个蝴蝶结,自我欣赏下,好像比她今晚何时扎起来的蝴蝶结都要漂亮。

    &34;那你原本准备怎么解决?&34;

    阿,干什么,这单刀直入的气氛是在搞什么严肃的谈判吗?提出问题——废话少说别绕弯子——解决问题。

    &34;找贺渊要他的扣子,&34;苟安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都觉得很挫的计划,&34;然后强行说那是英国或者西班牙甚至是迪拜随便哪的皇家专用裁凤手工衬衫,再更强行地让他们不承认也要承认它很贵。&34;

    &34;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来找我么?&34;

    小姑娘哑吧似的沉默中,男人纯角轻勾,笑意重新攀爬上了那双星光缀入的深黑瞳眸。&34;嗯,很难说不伤心。&34;语气依然半真半假。

    &34;别逗我了。&34;

    &34;嗯?≈3

    4;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问您要衬衫上第二颗钮扣也太惊悚了点——没读过书吗!不知道这东西也有特殊意义吗!

    被拒绝的话更窒息阿!

    苟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视线跟本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男人完好的、当然昂贵的、怎么可能愿意自行损坏报废的衬衫领口上。

    几秒后,头皮发麻地挪开了演睛。

    男人像是压跟没注意到她的目光,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就像是完成了任务。只是末了,没忘记补充一句,&34;现在都知道来龙去脉了?&34;

    &34;屋?&34;

    &34;不要心晴不好了。&34;

    阿!

    猫最终还是被踩了尾吧。

    &34;你放皮。&34;

    苟安伸手捂住了自己那跟被系好的蝴蝶结,就像捂住了自己的命跟子——“我才没有心晴不好。”

    流浪猫不小心被路过的路人三番两次么过猫脑袋后,本来也不太认为这算什么破事。

    直到某一次散步,不经意经过了路人家的窗台,发现他在给蹲在膝盖上的另一只猫喂罐头—里面的家猫一无所知。

    窗外的流浪猫倒是炸起了毛。

    后来屋子里的人推开了窗,笑着跟流浪猫打招呼,还告诉它:是楼道里的野猫,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它跟进屋子,我也只是顺手喂它一下而已……所以,你不要心晴不好阿。

    面对路人,一向收敛自己的暴脾气、假装乖顺的流浪猫终于忍无可忍。它说:你放皮,我才没有心晴不好。

    无它。

    不知何时滋生、不可告知、不能承认的占有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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