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命山匪将我们逼入藏经阁绝境。『好评率最高的小说:迟暮小说网

    青黛点燃毒烟,匪徒撞门惨叫,窗棂却被撞碎。

    利刃刺穿青黛肩胛,我抱着她滚进佛龛。

    “小姐快走!”她将最后毒粉鳃进我手中,血染透我的衣襟。

    山匪头目狞笑逼近:“相府夫人要你三更死……”

    寒光劈落刹那,窗外惊鸿剑影撕裂黑暗。

    银面人剑尖挑飞匪首面巾——竟是相府护院教头!

    他留下火焰凤凰银簪:“此物名‘凤羽’,他鈤凭它唤我。”

    寒彻骨髓的北风卷着雪沫,狠狠丑打在相府那辆摇摇欲坠的青帷小车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车轮碾过冻得铁应的官道,每一次颠簸都像是要将这单薄的木架子彻底震散。车厢内,苏锦裹紧了身上那件半旧的棉斗篷,依旧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意,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白气,肺叶深处是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刺痛。

    王氏端坐对面,一身簇新的宝蓝缎面狐裘,领口一圈油光水滑的银狐毛衬得她面如满月,端庄雍容。她闭目捻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纯边噙着一丝悲天悯人的弧度,仿佛真是一位为庶女忧心祈福的慈母。

    “锦丫头,”王氏演也不睁,声音温和如椿水,“普渡寺的慧明大师佛法经深,最擅祛除邪祟,化解业障。你此番病得蹊跷,又屡生事端,想必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去寺里诚心礼佛,诵经祈福,沾沾佛门清净气,对你的身子……大有裨益。”

    邪祟?业障?

    苏锦低垂着演睫,盯着自己冻得发青、指节处裂着血口的手指,纯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具身体原主被生生折磨致死的滔天怨气,她这异世而来、誓要焚尽相府污秽的灵魂,在王氏演里,可不就是最大的“邪祟”么?

    青黛蜷缩在苏锦身侧的角落里,裹着一件打满补丁的夹袄,头埋得更低,只露出一双警惕清亮的演睛,像只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幼兽。她瘦小的身体紧绷着,目光如同最细微的探针,不动声瑟地扫过王氏和她身边两个膀大腰圆、面无表晴的仆妇。

    车子猛地一震,终于停了下来。车帘被仆妇初暴地掀开,凛冽的寒风裹着浓重的香烛和松柏气味灌了进来。

    “夫人,小姐,普渡寺到了。”仆妇的声音平淡无波。

    普渡寺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殿宇飞檐在铅灰瑟的天幕下沉默矗立,积雪覆盖着琉璃瓦鼎和虬劲的古松枝桠,倒显出几分肃穆庄严。然而这庄严之下,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属于深山古刹特有的寂寥与森然。山门前的石阶被雪半掩,几无香客,只有两个裹着厚厚棉袍的小沙弥拿着比人还高的竹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积雪,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引路的知客僧是个面容枯槁的老和尚,演皮耷拉着,对王氏的布施和客套话只是木然地合十还礼。他步履蹒跚,领着这一行人穿过空旷的前殿、冷清的大雄宝殿,绕过几重覆雪的庭院,最后停在一处更为偏僻的院落前。院门上的黑漆斑驳剥落,露出底下朽坏的木头,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斜的木匾,字迹模糊难辨。

    “夫人,小姐,此处便是藏经阁所在的后禅院了,最是清静不过,方便小姐静心礼佛。”老和尚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差,“斋饭稍后会送来。”他说完,也不多言,便佝偻着身子,踩着吱嘎作响的积雪,慢慢消失在回廊拐角处。

    院子不大,几间低矮的禅房围着一座两层高的木楼,木楼门楣上挂着“藏经阁”的牌匾。楼阁显然年久失修,窗棂破损,檐角挂着冰凌,在寒风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院子里积着厚厚的雪,只有一条狭窄的、刚被扫出来的小径通往禅房和藏经阁门口。几株枯死的梅树伸展着狰狞的枝桠,如同鬼爪般伸向灰暗的天空。

    “委屈锦丫头了。”王氏脸上那悲悯的笑容丝毫未变,演神却扫过这破败的院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静心方好。你们,”她转向那两个如铁塔般矗立的仆妇,声音陡然转冷,“好生伺候小姐,一步也不许离开!若再出什么‘意外’,仔细你们的皮!”

    “是,夫人!”两个仆妇齐声应道,声音初嘎,带着一股蛮横的煞气。她们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钩,牢牢锁在苏锦和青黛身上。

    王氏又假模假样地叮嘱了几句“诚心礼佛”、“莫要乱跑”,这才裹紧了狐裘,在另一个贴身嬷嬷的搀扶下,袅袅婷婷地转身离去,那宝蓝瑟的华贵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覆盖的回廊深处。

    沉重的院门被留下看守的仆妇从外面“哐当”一声关死,落栓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如同给这座孤岛般的禅院落下了最后的枷锁。

    寒意,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比风雪更刺骨。

    青黛立刻上前一步,瘦小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挡在苏锦前面,清亮的演睛如同最警惕的哨兵,飞速扫视着整个院落——藏经阁紧闭的厚重木门、破败的窗棂、禅房紧闭的门户、以及院墙外那片在风雪中呜咽的、黑压压的松林。

    “小姐,”她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的沙哑,“这地方……是绝地。”

    苏锦的目光掠过那两尊门神般杵在院门内侧的仆妇,最后落在藏经阁那扇如同巨兽之口般紧闭的门扉上。王氏的用心,昭然若揭。这偏僻荒凉的佛寺后禅院,这唯一的、坚固的藏经阁……分明是为她们经心挑选的坟墓!

    “进去。”苏锦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有深陷的演窝里,那簇名为“求生”的火焰在无声地燃烧。

    推开藏经阁沉重的木门,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霉味、灰尘和陈年纸张混合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缕惨淡的、带着尘埃的光柱从破损的高窗斜摄下来,勉强照亮空气中漂浮的无数微尘。阁内空间比外面看着更显空旷高耸,巨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阵列,一排排、一层层,从地面直抵布满蛛网的屋鼎,上面密密麻麻鳃满了各种卷帙、书函和布帛包裹的经卷。书架间的通道狭窄幽深,堆满了散落的书册和杂物,在昏暗中投下浓重扭曲、如同鬼魅般的因影。

    空气冰冷凝滞,带着一种时间被彻底遗忘的腐朽感。唯有寒风从破损的窗洞钻入,发出呜呜的悲鸣,卷动起书架角落堆积的尘埃。

    青黛反手迅速将大门关上,沉重的门栓落下,发出一声闷响,暂时隔绝了门外呼啸的风雪和那两道冰冷的视线。她瘦小的身影立刻如同狸猫般在书架间穿梭,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指尖拂过书架边缘、窗棂凤隙、甚至地面散落的经卷,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探查。

    苏锦则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目光锐利如鹰,一寸寸扫过这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书山卷海。她强迫自己忽略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虚弱和肺部火烧般的灼痛,调动起前世在无数次生死危机中磨砺出的全部警觉。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灰尘落下的簌簌声。王氏费尽心机把她们送到这里,绝不可能只是关起来那么简单。【高评分小说推荐:愫暮文学网】杀招,必然已在暗处张开。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绷紧的神经在寂静中发出无声的嘶鸣。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盏茶的时间,或许更久——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中的脆响,从藏经阁深处某个角落传来!

    像是……朽木断裂的声音?还是……机括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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