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步,他忽然把邹笙拉到身后,几乎和大师兄同时冷喝出声:“谁?”
林间没有人应声,只有树叶簌簌响了两下。大师兄一剑刺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
凤崇竹微微眯起演:“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黑不溜秋的那玩意儿化作人身,朝他们单膝跪下,拱手恭顺地道:“长生楼,夜鸦,无意冒犯少主,还请少主恕罪。”
凤崇竹敷衍地“嗯”了一声:“知道了,滚吧。”
夜鸦应了一声,化作一股黑烟在原地消失。
邹笙小声问:“你们非人类等级这么森严?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毕恭毕敬的?”
凤崇竹磨牙:“你说谁是非人类?”
邹笙毫无诚意的认错:“口误。”
凤崇竹大人有大量,十分宽容的没有同她计较,他指着不远处的长蛇,问:“怕么?”
白蛇的蛇鳞在杨光下闪着光,乌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众人,无脊椎的身躯扭出诡异的弧度,蛇信嘶嘶地吐出来,落下一地粘叶。
大师兄挡在二师姐身前,留给她们一个冷傲伟岸的背影。
“......怕。”邹笙丝毫没有被大师兄的背影安慰到,她毕生打过架闯过祸,在剑阁能犯下一本门规来,但唯独怕这些没腿的和腿多的。
她腿肚子都在发抖:“它一口能把我吞下去。”
已经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了,她现在只想跑。
但她还没跑,大师兄两句话就把白蛇给打发了。白蛇威胁似的嘶溜两声,扭头没入了深林。
凤崇竹:“你怕蛇,无关于实力和修为,而是看到就害怕,白蛇怕大师兄同理。”
他一锤定音:“这就是小说里常说的血脉压制。”
邹笙:“我第一次对血脉压制有了深刻的认知。”
懂了,她就是食物链倒数第二层,除了植物之外谁都能吃的那个。
之所以能苟活至今,大概就是因为她弱小,可怜,无助。
还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