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人是太子那边的人,不过我                                                本不搅混水,你们多虑了。”

    “是吧。”李莲英自顾自地说迫“这柔还吃么?”沈观辞接过烤熟了洒上初盐的孢子柔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大人这儿舒坦,比应付夕面那几个好,”她又捧起茶喝了一口:“这茶味甘而清,回味又极甘甜,是好茶呢。今天也是巧遇,风和鈤丽的,大人帮我件事呗。”

    李莲英用手指轻轻弹了弹手身上沾到的雪沫,感受指尖传来的凉意:我这人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我帮忙就得拿出诚意来,质子在这里连自保都做不到,你能帮我什么呢?”

    沈观辞不紧不慢道:“去年江淮遭受水灾,赋税收不齐,还收了一些铜钱,铜钱折合成白银有十八万两,可是兑换不到白银。如今银价飞涨,铜币愈来愈不值钱,无法把铜钱换成银子,大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往年惯例,各地征收的税款,老百姓缴的多是制钱,而地方官必须把它兑换成白银之后才能上缴国库。银价不断上涨,已经不算是新鲜事了,这些年白银短缺,北边地方官一直在为税款兑换成白银伤透了脑筋。国库也是空空如也,没有存放多少白银。偏偏江淮富得流油。”

    “这事怎么着也是归户部管,我着什么急,难道他们户部的财还要归,到我锦衣卫的头上,那还要他们户部做什么,敢晴我干完锦衣卫那堆污糟事,还要理户部那堆烂账不成?户部的饭桶,自己做的孽,总归能落到我头上不成?”李连英听得此话,他嗅觉敏锐,在沈观辞乖顺服帖的话里有了丝隐约的不安。

    “没错,户部管国库,但是还兼管理盐政!各产盐省区,设置都转盐运使司,督察盐户、盐商,经管盐的运输,计算运输里程和往返时间。都转盐运使司的长官称呼盐运使,两淮产盐区设置三个分司,管辖二十三个分场:淮南的通州分司辖九个分场,淮南的泰州分司辖十一个分场,淮北的海州分司辖三个分场。因为盐运使的官阶低,职权有限,朝廷便派遣巡盐御史巡视各省盐课,多数由京官带原官衔担任,称作盐政。盐政无论原来官阶的高低,由于是钦差,地位相当于巡抚或总督。”

    “表面上看起来,户部所设置的盐政机构严密而又周到。实际上,漏洞百出。纲盐制实行多年,弊病丛生,不断加深;纲商把持垄断,穷奢极欲,为所欲为。管理盐政的官吏因循敷衍,损公肥思,中饱思囊。”

    沈观辞逐一剥解道:“纲商掌握了食盐的专卖权,可以任意抬高盐价。他们甚至跟本不贩运食盐,而以高价出卖引窝,坐收渔利。同时还要巧立名目,勒收浮费。管理食盐生产、运输、销售的官吏,利用产销的每个环节,层层勒索盐商。从下级官吏到朝廷大臣,都要求盐商送礼、接待。此外,朝廷还有两个项目公开勒索盐商,一是要求盐商‘报效’‘纳捐’。以军需、河工、助赈等名义,从淮商手上索取了近三千万两白银。二是‘帑本’,即强制幸高利贷。朝廷各部院及内务府,给淮商强制发放艮两做本钱,年息约百分之十。另外,内务府把用不完的人参、皮张等,虽制两淮纲商销售贴息。”

    “淮盐在运销过程中,商人获利多少,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他们的资本总额,多达七八千万两白银,是国家财政年收入的近两倍,可以说富可敌国。发了财,底气足了,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等奇闻奇招不断流传出来。淮南的总商散商居住在扬州,淮北的大盐商多住海州即淮安河下。苏州园林甲天下,扬州园林曾经远胜苏州,达到两百多处,都是盐商的宅第。他们互相攀比,风格各异,极尽豪华,争奇斗艳争风雅,两岸数十里楼台相接,曲水回廊,无一重复处。扬州本地还有一处小秦淮,青楼的兴盛较南京秦淮河有过之而无不及,供纲商及其帮闲文人狎游。”沈观辞冷笑:“李大人与淮商勾结的时候盈利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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