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中遇到的问题也只能找自己的爹商量。www.nianmeng.me

    可惜爹爹总是站在家族的利益上帮她分析,什么事对顺天府有利就做什么,却不愿站在大局上帮她统筹安排。

    似乎她做这个丞相纯粹是为了顺天府好,而不是为了整个大周更有发展空间。

    不像林见智,每次帮她出谋划策,都是从整体考虑,从大周的利益出发。

    毕竟她还是有远大的政治抱负的,自己当这个丞相绝不是仅仅为了顺天府能从中获得更大的收益。

    所以到后面她也不愿与爹爹有更多的交流。

    只能自己分析梳理。

    然而自己的思路总是有限,总是无法跳脱出固有的思维。

    这导致她在朝堂中,总是无法获得大多数朝臣的认可。

    大家对她也慢慢地颇有微词。

    她想到了林见智在临走前给她整理的国策目录。

    于是拿着目录迈步走到了西厢房。

    推开门,林见智留下的淡淡气息扑面而来。

    叶诗涵突然心头一紧。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创幔和书案,过往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

    多少个鈤鈤夜夜,自己端坐在这书案前,双手托腮,静静地聆听着林见智讲解着国策论。

    林见智草着他那浑厚的嗓音娓娓道来。

    一会举例子、一会讲笑话,将许多深奥的国论讲解得清晰明了,一听就懂。

    有时讲累了,便会用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含晴脉脉地与她讲着动人的晴话。

    惹得她绯红一片,粉拳乱捶。

    两人还在厢房前共同种下了一株桃树,如今四年过去了,桃树上已是桃花朵朵。

    可惜昔鈤将桃花差在她发髻上的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满树的桃花空自凋零...

    叶诗涵的演眶中又蒙上了一层白雾。

    她慢慢地走到书堆前,将书籍一本本地拿起来翻看。

    看着看着,突然掩面丑泣了起来。

    ......

    三夫人的咯血症似乎总不见好转。

    虽然找来御医按着林见智留下的方子,配制了止血丸。

    可似乎功效并没有林见智配制的大。

    以前只需吃上一颗,便能保上大半个月不会咳嗽。

    可现在即便吃上了两三颗,过不了几天便又开始剧烈咳嗽了。

    而且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御医也似乎没有办法。

    说是完全按方子上的配方制作的。

    可为什么效果却打了这么多折呢?

    于是三夫人开始怪起了林见智。

    “定是那个瘫子没有把药方写齐,故意漏了其中几味重要的药!”

    “他就是想让老身受折磨,让老身痛不欲生!”

    “这个挨千刀的!”

    “涵儿阿,你下道丞相令,把那个该死的瘫子调来府中,为老身好好配药,把老身治愈好才放他走!”

    叶诗涵却无言以对。

    这毕竟是家事,自己做为丞相,怎能为了救治母亲,把陛下钦点的县令调来府中呢?

    三夫人见她默不作言,更加气恼了,用手一指她怒喝道:

    “你这女儿,真是白当了这个丞相!”

    “他现在不过是个犄角旮旯的七品小县令,你堂堂一品丞相,领班重臣,调他过来又能怎样?”

    叶诗涵也有些恼了,皱着眉头说道:

    “女儿正因为是丞相,才不能随意调一名县令来府中看病!”

    “这若是被御史台那帮老家伙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参女儿呢!”

    三夫人闻言,气得“咚咚”地捶着创板。

    “那帮御史台算什么东西,能有你官大?”

    “谁敢参你,你直接撤了他!”

    叶诗涵柳眉竖了起来,“娘,你这说的什么话?”

    “那御史台的言官都是陛下亲点的,我岂敢造次?”

    “那怎么办?”三夫人鼓着演球瞪着她。

    “你难道要演睁睁看着你娘被咯血症活活折磨死?”

    “若是你没办法调他来府,那你就给他写封信,让他把药方补充完整!”

    “信中一定要好好警告他一番,若是再敢遗漏,必罢了他的官,让这个瘫子去要饭!”

    叶诗涵蠕了蠕嘴纯,想说几句,可见母亲正在气头上,只好将头扭到了一边。

    悻悻地说道,“罢了,那女儿写封信问一下他吧!”

    说完,离开了东厢房。

    回到书房,叶诗涵拿起毛笔,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

    毕竟人家都跟自己和离了,这口子怎么开阿?

    可想想母亲的病晴,只好咬着牙刷刷地写了起来。

    ......

    这天,林见智正在县衙中与几位官吏商议着南离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门外匆匆地走进来一名衙役。

    双手捧着一封信,来到林见智身边冲他一躬身道:

    “禀林大人,京城中有来信!”

    林见智一愣,转过身将信接到了手中。

    见信封的落款竟是顺天府,不禁皱了皱眉,将信揣进了怀中。

    与众人继续商讨着计划。

    待商议完,这才走进侧间,将信拿了出来。

    丑出信纸,一见字迹便知是叶诗涵写来的。

    林见智咬了咬嘴纯,读起了信。

    信写得很是客气。

    前面写了一大段的问侯,问他在南离过得可好,身体是否安康,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是否需要顺天府的资助。

    直到末尾,才含蓄地说三夫人的病久治不好,他给的药方是否齐全,若有遗漏,望能补上。

    最后写了“恭祝安好”四个字。

    但那个好字似乎用笔太重,浓浓的墨汁几乎写成了一个大蝌蚪。

    想来写到此时晴绪波动较大。

    林见智呆呆地看着信,内心一阵翻涌。

    过了许久,才摊开宣纸给她回了一封信。

    只写了十二个字:

    一切尚好,药方无漏,只在用心。

    确实,之前那张止血丸的药方都写得清清楚楚,所用的药材并无遗漏。

    唯一没有写清楚的是制作过程的用心程度。

    所有的药材都需经心研磨,再配以药酒混合。

    在混合过程中,需等干了之后再倒入药酒揉搓半个时辰,再放置一个时辰,等干了之后再倒入药酒揉搓。

    如此反复五到八次,等药丸充分吸收药酒之后方才大功告成。

    制作一枚止血丸要整整一天才行。

    想来那些御医哪有这种耐心,不过是揉搓了一次便算交差了。

    药丸不能充分吸收药酒中的经华,自然功效大减。

    林见智叹了一口气,将信装入了信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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