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呼吸匀称悠长,杨柳才小心翼翼地抬他胳膊,费了好大劲儿钻出来,趿履往南窗小榻去。

    内侍早已将榻上的书案挪去,只留了一条薄被。

    轩窗微撑,依稀能瞧见窗外细密雨丝,听得雨打花木,点点滴滴。

    杨柳拥着薄被,委屈地缩在小榻上。

    看来宫里不仅太监多,断袖也多嘛。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她瞥见不远处的书案,砚台里的墨迹还是师的,映着窗子里透出来的光。

    杨柳也不嫌冷了,赤足踩在地上,提笔蘸了墨汁,蹑手蹑脚地挪到萧策安创前,忍笑在他脸上肆意挥洒,托着脑袋左看右看满意至极。

    天下怎么会有睡起来这么熟的人,凉丝丝的墨水打在脸上,竟然连摇头翻身都不曾。

    这可不怪她,是他睡太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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