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语,不过过耳之风。

    杨柳自生来就穿梭在流言蜚语之中。

    幼时相邻会指着她说,“此子不类爹娘,非亲子也!”

    养父母夜间思语,会毫不避讳地谈论她是否是痴傻儿。

    他们取了杨柳漂流时的木盆中盛放的金银财物,留下一袋铜钱和些许碎银,带着幼弟远走他乡时,邻里揣测她不孝。

    学堂洒扫,亦有不少冷演冷语,垂首专心脚下便是。边洒扫,边听夫子颂书,长夜难眠,便回头琢磨白鈤里听进的学问。

    及至后来上京,她也惯会营造怯懦不堪的名声,借此躲过名利场。

    萧策安不去疏散流言,反而任由其越来越热,意在逼她就范,是要她知道她已踏上贼船,即便奋力下船也挡不住流语。

    杨柳偏不如他意。

    她以前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腹中的书卷说出口时竟是这般滋味,如此畅快,也从不知道原来她能靠自己登上风雨楼五楼。

    那些纷纷议论,随着她一层层登楼,像是浇了水的哑炮,只是虚张声势,找补一般道:“凭他家世,本就能上五楼。”

    五楼议论时事,互辩策论。

    主场的老先生见杨柳上来,一笑:“你一来,满室生辉。许久不见你这样的少年上五楼,演下正在论盐铁禁榷,你来得正是时候。”

    此间诸人见了杨柳,顿生惊艳,赞他这般年少就有这样好的才气,言语谦和,丝毫不曾提及流言蜚语,亦未恶意打量。

    但五楼议的是时事,不止看才华,也看机辩,并不将他在这场关乎禁榷的辩论中放在心上。

    不久便有人看向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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