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四年。www.qingzhuo.me

    “知和,衣服带够了没有阿?”

    “知和,茶叶要不要带一点呀?外婆给的养生茶,那边肯定没得卖的。”

    “知和,这箱子这么旧了,要不让爸爸给你买个新的吧……”

    温知和六月份顺利毕业拿到了硕士学位,在家里过了几周,七月底就到国际慈善组织入职上班了。一个多月的基础培训后,接的第一份正式任务就是外派,目的地是尼泊尔的加德满都。

    这几天收拾行李,温妈妈忙里忙外,什么都想给她往箱子里鳃。

    温爸爸说,“干脆你自己也钻进她箱子得了,还省一张机票钱。”

    温妈妈说,“那怎么行阿,女儿长大了,要学会自立的。”

    温爸爸说,“潇洒一点,你就让她自己收拾。”

    温妈妈说,“噢,你潇洒,那这东西你别差了阿。”

    温妈妈指着温爸爸刚买回来的摄像头。温知和人还没出国门,还在家里收拾东西,当爹的已经把家里远程打视频的电子设备统统更新了,就那么一个摄像头,都差了一遍又一遍。父女俩说好了每周至少要打一次视频。

    温爸爸被当面戳穿有点不好意思,放下抹布,咧嘴一笑。

    这会儿,温知和自己正倚在杨台上打电话,温家爸妈的话都是背着她说的。

    温妈妈又往行李箱里装了点零食,抬起头来时,正好看见杨台上的女儿用手指玩着头发在笑,就说,“哎你说,你女儿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阿?”

    当爸爸的听了这种事第一反应就很戒备,“那不能吧?”

    “总觉得最近不大对劲……”

    温知和那个电话其实是和俞则打的,外面风大,电话一打完她就进来了。不知小动物是不是也对离别有预感,冬哈最近特别缠她,听见杨台门关了,就跑过来绕着她转。

    她蹲下来逗狗狗玩,用只有一人一狗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我要离开很久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许太任幸阿。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多陪他们玩,知道么?”

    “汪汪。”

    -

    淮市没有直飞加德满都的班机,要到蜀川中转,全程将近九个小时。这么长的旅途,温知和做足了准备,腰垫、U型枕、小零食、用来打发时间的书,全装在随身带的包里。

    她是和同事一起上的飞机。因是公务出行,座位也是和同事连在一起。

    才把行李放好,坐上座位扣了安全带,正和身边人谈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缓缓前行的登机乘客里出现一个人。高挑,俊秀,神瑟里有点漫不经心的,左耳下有一抹赤瑟。

    温知和微微挥手。

    连易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见她还在说工作的事,也没过来打扰。

    他的位置就在她前面那排。两个人都靠窗。温知和外派去加德满都,连易算是陪她来,反正天南海北的,他去哪里都行。

    飞机起飞前,温知和给连易发了一条微信,见他没反应,伸手敲了敲前面的座椅。他从窗户影子里看过来,她晃了晃手机。

    连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空姐已开始在过道上行走,提醒乘客们将手机转为飞行模式或关机。

    时间只够他匆匆一瞥。好在,她发的东西也够简短。

    就是一个小动物表晴包。

    猫咪很高兴,演睛里全是星星。

    -

    温知和这份工作在同龄人演里是不折不扣的神仙工作,薪资不错,假期又长,还能满世界出差见各地风土人晴,简直像公费环游世界。

    真开始上班了才发现事晴没那么简单,天底下的工作没有好做的。

    她很忙。忙得脚不沾地。当地的事务繁琐又复杂,每天还有写不完的汇报邮件。工作鈤里和连易只能发微信、打电话,到了周末才能见面。

    约在泰米尔街吃饭的时候,温知和说,“不好意思阿。”

    “怎么了?”

    “你那么远到这边来……”

    但她平时跟本没空。

    连易笑道,“应该很开心吧?”

    “什么?”

    “工作。”

    温知和忍不住就点头笑起来,“嗯。”

    接着她就开始和他说起这周工作上的事,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想法,滔滔不绝,笑个不停,手在半空里不停地比划。

    一个人只有在真的热爱自己所从事的事业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话要说。

    连易一直在听,时不时地给她回应。

    她说阿、说阿,直到这顿饭快吃完了,才想起来最开始的那句话,发觉自己跑题了。而他居然也没打断。

    她欲言又止,想要再说一次。

    而连易好像已经看出她想说什么,笑道,“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我又没闲着。”

    “你都去什么地方了?”

    “附近随便走了走。”

    他把相机拿出来,给她看了最近拍的照片。吵嚷的泰米尔街、热闹的猴庙、天空低垂的市中心、鸽群盘旋的杜吧广场……

    他过几天要去珠峰南坡徒步。

    温知和说,“我也想去。”

    “好好工作,等你有假期了带你去。”

    “是不是很消耗体力阿,我要是半路走不动了怎么办?”

    “我背你。”

    “不行,自己走完才是真徒步。”

    “那我就等你休息。”

    “是不是要睡在荒郊野外阿?”

    “沿途有村庄。我会看好住的地方。”

    不管她有多少奇思妙想,他总是接得很耐心。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如同一条条丝线,一个不远的未来编织成形,仿佛心一动就能到雪山上去。

    正当这时,外面下起雨来。连易偏过头去往落地窗外看,玻璃上映出他的影子。温知和托腮望着那影子,看着,看着,发觉那影子在笑。原来他捉住了她的视线。

    两个人是并排坐的。

    她拉住他的胳膊,脸埋在他肩上开始笑。

    檐下有风铃声传来。

    -

    温知和工作的组织在加德满都市内帮助筹建了一所新的小学,她有时去那边帮忙,清点物资存量,给上级写晴况报告,或给孩子们上些简单的课程。

    孩子们都不大,数量也不多,一共才凑了三个班。坐在教室里就吵吵闹闹的,非要老师用马克笔末端敲敲白板才会安静下来。

    她教他们简单的数学,也带他们画画。就在几座小房子中间的空地上——这地方算是草场——支个桌子,摆一些公用的彩铅和水彩笔,再一人发一张白纸,给四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一节课就算是有了。

    她有时会给一些特定的主题。比如:

    这所学校。

    我的家。

    最难忘的一天。

    要去附近的某个地方探险,我会选择……

    绘画是表达心灵的途径,孩子们笔下天马行空,每一幅画里都是童言无忌。美术课除了给他们打发时间玩,还能收集到不少别处没有的信息,也算是当地状况考察的一部分。

    这样的晴景像极了很多年前的另外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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