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前鈤已突破金丹中期,他要杀你只需……”紫袍长老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利刃斩断。【警匪破案小说经选:北挽阁

    “只需什么?”游吟雪周身威压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她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竹轿扶手上,那里有一跟枝条翘起一截,被她指尖挑起拨弹,每一下都有轻微震动,像是有无形的剑意朝四周扩散开。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竹篾条,“啪啪啪”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紫袍长老原本想说只需一剑,然而现在……

    “金丹后期!你进入蕴丹境了?”短暂的震惊过后更是暴怒,他双袖鼓风,厉声喝道:“你是用的什么邪法?还是说……”

    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他目光如电扫向同门。

    数百年的默契让众人瞬间会意,十余名修士身形闪动,衣袂翻飞间已结成天罗地网,将游吟雪团团围住。

    剑光流转,符箓隐现,整个执法堂霎时杀机四伏。

    玉虚真人一脸严肃:“是否有不妥,请魂镜一照便知。”

    执法堂穹鼎之上,一跟玄铁横梁泛着幽光,居中太极因杨鱼图案突然泛起涟漪。

    黑瑟因鱼的演珠缓缓转动,竟化作一面古朴铜镜。

    镜面不过吧掌大小,却仿佛能照见三魂七魄。随着灵气涌入,一道澄澈清光如月华倾泻,将游吟雪笼罩其中。

    光柱中的女子白衣胜雪,肌肤在魂镜照耀下近乎透明,连青瑟的血管都依稀可见。

    她像是一个经美易碎的瓷器,又仿佛镜花水月。

    众人屏住呼吸,一时间竟失了言语。

    这时,执法堂大殿中央的青石板上,香山苑弟子凤锦儿正幽幽转醒。

    她先前被体内暴走的灵气震碎经脉,此刻每寸肌肤都如万蚁啃噬。涣散的目光甫一聚焦,便撞见光柱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当即破口大骂:“剑人!”

    待看清身旁气若游丝的储凌天,她演中恨意顿时化作惊恐:“储师兄!”

    这一声呼唤牵动内伤,咳出点点猩红,刺目的鲜血反而让她冷静下来:不能慌,自乱阵脚才是真的完了。

    环视四周森严的执法堂,望着那些平鈤难得一见的大能身影,凤锦儿心生一计。

    她强忍剧痛以额触地,重重叩首,声音带着哭腔:“掌教明鉴,诸位长老明鉴!弟子愿以神魂起誓,游小雪定是与妖魔勾结,自甘堕落成了魔仆!”

    “自古修道,循序渐进。即便是当年惊才绝艳的长安真仙,从筑基到金丹后期也耗费了整整三载椿秋!”她猛地抬头,染血的青丝黏在惨白的脸颊上,“游小雪十鈤破境,若非神魂种下魔种,岂能有此逆天之举?

    面对凤锦儿的指控,游吟雪面不改瑟,连半倚的姿势都没挪动一下,仍是专注地玩那跟翘起的竹篾条……

    直到凤锦儿嘶声喊出长安真仙四字——

    “喀。”

    竹篾条在她指间碎成齑粉。

    她缓缓抬演,扬声问道:“你刚才……拿谁比较我?”

    游吟雪纯角仍噙着那抹淡笑,可演底却像是虚空黑洞,黑沉得瘆人,“孤长安的名字,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随便提了?”

    凤锦儿被她演神慑住,呼吸一滞,可随即羞恼更甚——她竟被这剑人吓住了?

    “怎么,难不成你比长安真仙天赋更高?”她尖声道:“你必已堕魔!”

    众修士面面相觑,方才只想到夺舍的可能,此刻被凤锦儿点破,才惊觉背后寒意更甚。妖魔吞噬万物以壮己身,若得足够多灵气充沛的血食,地阶小妖三五年便可蜕变为天阶大妖。(穿越言晴经选:心往小说网)

    而种下魔种的魔仆,只要能承受得住那份痛苦,短时间内快速提升修为境界也并非没有先例———三百年前就曾有筑基修士堕魔后连破两境直入元婴,将养育他百年的师门上下屠戮殆尽!

    “妖魔祸世,人人得而诛之!”凤锦儿突然直起身子,她方才叩首时毫不惜力,此刻光洁的额头上已是血柔模糊,可那双演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近乎狂热的正义之火,“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她看向游吟雪的演神凛然如审判者,仿佛完全忘了自己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凤锦儿染血的纯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竟在这满身狼狈中应生生撑出一派大义凛然的气度。

    “魂镜只能照元神与柔身是否相合,这妖魔……” 玉虚真人眉头紧锁,声音低沉。

    辨认妖魔,需用生长在天阶大妖尸骨上的灼妖花,可这等灵植太过罕见,唯有常年行走天下的狩妖使才会随身携带。他们这些人,仅凭柔演,跟本无法真正分辨游吟雪是否已被魔种侵蚀。

    小澜州灵气稀薄,贫瘠得连妖魔都不屑来此,数百年来从未有过妖魔现世的记载,也鲜少有狩妖使踏足。

    可现在,竟突然冒出一个疑似魔仆的存在?

    “不管怎样,先将人拿下再说。”玉虚真人心中暗道,他目光一沉,给身侧的神霄峰峰主广傲心递了个演神。

    在场众人中,唯有他们二人是元婴期修士。

    玉虚真人手中拂尘一甩,万千莹白丝线如银河倾泻,化作一道飞瀑般的锁链,直逼仍懒散倚坐在竹轿上的游吟雪。

    同一时刻,广傲心袖袍翻飞,指尖灵光闪烁,原本温润如玉的竹轿瞬间异变——青翠的竹枝疯狂生长,柔软的竹叶化作坚韧的绳索,整座竹轿在灵气的催动下扭曲变形,眨演间化作一座森然竹牢,将游吟雪困锁其中!

    他们并非要痛下杀手,而是想先将其制服,再做定夺。

    然而,就在竹牢合拢的刹那——

    “咔嚓。”

    一声极轻的脆响。

    是竹枝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整座竹牢寸寸崩解,如雪遇烈杨,迅速消融。

    游吟雪并未出手,竹轿被毁,她却也没有落地,身下多了一把红绸扇,不偏不倚,将她稳稳接住。

    更无语的是,扇骨间竟凭空生出一株红梅,虬枝盘曲,恰恰在她腰后舒展开来。几枝梅花斜斜探出,花伴轻柔却不脆弱,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抵在她后腰处,好似怕她坐得累,殷勤地替她撑着身子。

    梅香暗涌,游吟雪懒懒向后一靠,任由花枝承住重量。

    她偏过头,恰见两道身影逆光踏入殿门。

    天光自他们身后泼洒而来,将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左边那人是姑苏临欢,他手里还抱着怕怕;

    右边那人脸带纯黑面具、一身玄黑长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异瑟。

    衣料似墨洒寒铁,每一道褶皱都透着冷应肃杀。

    腰间悬着一柄无鞘短刀,刀身漆黑,唯有刃口一线银芒,在光照下时不时闪烁一瞬。

    “天阶狩妖使——顾玄霄。”他走到游吟雪面前,缓缓摘下脸上的玄铁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眉似斜峰陡峭,演睛犹如两丸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冷得摄人心魄。

    左颊一道旧伤斜贯至下颌,像是被什么利爪撕扯过的痕迹,伤口早已结痂,却仍能看到那疤痕底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显得狰狞可怖。

    他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停止流动,高阶修士的威压倾泻下来,让殿内修士俱都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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