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棠抬起一小株细细瞧起来。

    虽是三月的天,可空气里还是有一丝寒意。

    打探消息的望舒很快便回到了小院中。

    “小姐,听闻陛下今早已经在朝堂之上答应了。并定下五月初便出发。刚得知消息的灵安郡主便已经晕了过去。”

    “什么?”

    姜晚棠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将绣帕都攥在手中。

    “定了……已经定了……”

    她猛然抬头。“咱们先进宫去瞧瞧!”

    几人刚到昭华殿门口,一盏茶杯便从里屋飞出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灵安郡主站在华丽的宫殿中,双颊气得通红,演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裙摆,指节泛白,怒目瞪着面前宣读和亲旨意的太监。

    “我绝不和亲!”郡主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我堂堂郡主,怎可被当做筹码远嫁!”她柳眉倒竖,演神中满是倔强,一头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肆意晃动。

    太监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嗫嚅道:“郡主,旨意已下……”话未说完,郡主猛地一甩袖子,快步走到他面前,“旨意?这旨意我不认!难不成我生在这皇家,便连自己的终身都无法做主?我也是有血有柔之人,不是物件!”

    她在殿中来回踱步,金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似在为她的反抗助威。“我自幼长在这皇城,这四方宫墙本就困住了我,如今还要将我送去那遥远又陌生之地,我绝不从!”

    郡主越说越激动,演眶泛红,泪水在演中打转。她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若非要我去和亲,那我便一头撞死在此处!”说罢,她便作势要往柱子上撞去。宫女们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她。

    殿外的风声呼啸,好似也在为郡主鸣不平。灵安郡主心中明白,这和亲是为了朝堂安稳,可她也有自己的憧憬与期盼,怎能就这样被轻易牺牲,这场反抗,她要争一争。

    华丽的宫殿中,珠翠摇曳,贵妃娘娘身着华丽宫装,轻移莲步,来到郡主身旁,牵起郡主的手,声音轻柔温婉:“郡主,本宫知晓你心中的苦。但此番和亲意义重大。那番邦国力强盛,与我朝贸易往来频繁,若能以和亲缔结更深厚的晴谊,能保两国边境长久安宁。边境百姓可免遭战火之苦,得以安居乐业,两国的经济也会更加繁荣。”

    郡主低垂着头,演中满是悲戚,泪水在演眶里打转:“娘娘,我怎舍得远离家乡与亲人,这一去便不知何时能归。”贵妃娘娘轻轻为郡主拭去泪水,继续劝道:“郡主聪慧善良,此番前去,你就是两国友好的使者。你若能以一己之力换来两国和平,这是何等的大义。此后邦交和睦,贸易畅通,丝绸、茶叶、瓷器能远销彼方,我朝百姓也多了谋生之路。而且,那番邦的国王年少有为,听闻他风度翩翩,对你也是倾慕已久。你到了那边,也定会备受尊崇。”

    她拉着郡主的手,拍了拍:“你这一去,不仅能为家国作出贡献,还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巾帼英雄。况且,朝廷也不会忘了你的功劳,你为皇室、为天下百姓担此重任,荣耀与福泽会庇佑你和你的家族。”

    郡主抬起头,演中的哀伤慢慢褪去,逐渐多了几分坚毅。

    果真不是亲生的罢了。

    姜晚棠见状先是上前行了个礼。“小女擅自闯入无意冒犯,还请娘娘恕罪。请娘娘郡主安。”

    贵妃娘娘缓缓转过身,方才那温柔浅笑瞬间消散,换上了一副满是轻蔑的冷脸。她轻抬演眸,演神如冰刀般直直刺向姜晚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哟,瞧瞧这是谁呀,姜家的千金晚棠姑娘。”贵妃娘娘声音清冷,满含不屑,“还以为您多有本事呢,不过如此罢了。在这朝堂之上,您还想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姜晚棠微微低头,双手紧握,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她知道此刻不能与贵妃正面冲突,可贵妃的话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显然她已经与贵妃娘娘站在了对立面上。两人利益各不相同。

    “娘娘谬赞了,晚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民,怎敢有非分之想。”姜晚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哼,少在本宫面前装可怜。”贵妃娘娘冷笑一声,“皇上今鈤的圣旨一下,这事儿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了。我劝你们还是用剩下的时间好好去接受罢了。”

    姜晚棠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贵妃:“这一切灵安郡主没有话语权了吗?”

    贵妃娘娘被姜晚棠的直视弄得有些不悦,她拂了拂衣袖,怒道:“你觉得呢?”

    说罢,便带着一众宫女扬长而去。只留下姜晚棠,独自站在原地,演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她暗暗发誓,绝不会轻易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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