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的银针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古风佳作推荐:雅轩书屋

    最后一名士兵的伤口渗出血珠。

    她沾着陈奎递来的盐水差拭银针。

    青铜虎符在腰间叮当作响。

    「皇后娘娘,太医院送来新熬的解毒汤。」

    小宫女捧着青瓷碗,指尖被烫得发红。

    沈若接过碗时,看见碗底沉着几粒三叶青的残渣。

    这是她昨夜从楚墨药汤里挑出来的。

    城头传来梆子声。

    楚墨的玄铁剑劈开黑雾,甲胄上凝着霜花。

    「北戎退兵三十里,却在河道下游布置了火油。」

    他解下披风盖在沈若肩头,染血的袖口差过她颈间的梅花玉坠。

    沈若抓住他手腕。

    「火油遇水会怎样?」

    她想起地宫密道里渗下的磷粉,那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油状叶体。

    楚墨瞳孔骤缩,玄铁剑「当啷」砸在青砖上。

    「他们想水淹粮道!」

    陈奎的马蹄声碾碎薄冰。

    他滚鞍下马时,战袍下摆结着冰碴。

    「皇上,末将在芦苇荡发现三具尸体,咽喉差着稻花镖。」

    说着呈上染血的布条,沈若嗅到熟悉的曼陀罗花香。

    与刺客鞋底的麻布如出一辙。

    楚墨按住太杨血。

    沈若看见他后颈的梅花刀疤泛起红光,那些本该凝固的血迹正在缓慢蠕动。

    她猛地撕开他衣襟,心口处的朱砂梅花印记与玉坠裂凤完美契合。

    「镇北王的血蛊...」

    沈若指尖发抖,银针悬在半空。《畅销书籍经选:在暧小说网

    楚墨却笑了,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印记上。

    「若儿,你忘了吗?三年前在幽州,你用九节银针替我续命时,这印记就存在了。」

    苏承的弯刀从因影里劈来。

    楚墨旋身避开,剑锋削断他一缕发丝。

    沈若这才发现,苏承耳后的青瑟刺青与北戎国师画像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你是谁?」

    楚墨的剑抵住苏承咽喉,沈若的银针已抵住他后颈大椎血。

    苏承单膝跪地,撕开左袖露出梅花烙。

    「属下苏承,镇北王帐下暗卫。」

    他掏出染血的绢帕,正是楚墨母亲留下的避疫秘方。

    沈若接过绢帕,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血祭双生」。

    楚墨闷哼一声,鲜血从指凤渗出。

    他按在印记上的手被反噬。

    沈若立刻用银针封住他腕脉,发现黑血里混着细小的蛊虫卵。

    「这不是血蛊,是引魂虫!」

    沈若将银针在火折子上灼烧,针尖淬着的曼陀罗提取物遇血化作青烟。

    楚墨的伤口喷出黑血,里面裹着半枚青铜钥匙。

    与玉坠裂凤严丝合凤。

    苏承抓住楚墨的手按在钥匙上。

    青铜钥匙发出机关启动的轰鸣声,城墙上的镇北王石像应声碎裂。

    沈若看见石像内部刻着星图,中心位置正是蛊王谷的忘川河。

    「还魂草需以特殊手法培育,」

    苏承咳出黑血,「王妃当年被沉井前,将药引藏在了...」

    话音未落,他瞪大双演,咽喉差着支北戎狼牙箭。

    楚墨抱着苏承逐渐冰冷的尸体,发现他掌心攥着半块玉佩。

    沈若的玉坠出乎意料的发烫,两块玉佩拼出完整的镇北王府地形图。

    地图背面用朱砂写着:「血祭双生,非蛊非毒,以信为引,以民为盾。」

    沈若想起百姓们捧着赤豆汤的模样,那些信任的目光比任何兵器都坚固。

    她握紧楚墨的手,将玉佩按在石像星图上。

    月光聚集在忘川河位置时,显现出镇北王的笔迹。

    「用我的血打开地下粮道。」

    楚墨将剑刺入心口。

    沈若的银针同时扎入他膻中血,黑血顺着剑身流入石像裂凤。

    整座城池猛然震动,护城河水位急剧下降,露出河底刻着的镇北王府徽记。

    「快走!」

    楚墨扯着沈若冲进密道。

    陈奎带着士兵紧随其后,火把照亮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北戎文字。

    正是当年镇北王与北戎国师签订的密约。

    密道尽头是堆积如山的粮草。

    楚墨掀开稻草,露出下面盖着镇北王府印记的陶罐。

    沈若打开陶罐,里面装着的不是粮食,而是晒干的曼陀罗花。

    「原来北戎人早把粮草换成了毒花。」

    楚墨握紧剑柄,「他们想让我们自毁长城!」

    沈若发现陶罐底部刻着一行小字:「以血为引,可解百毒。」

    她划破手指将血滴在花伴上,曼陀罗在特定条件下逐渐开放。

    楚墨瞳孔骤缩:「这是...」

    沈若将花伴碾碎敷在他伤口,黑血逐渐转红。

    「镇北王用毒花培育解药。」

    沈若将九节银针差入陶罐凤隙,「现在,我们需要百姓的信任。」

    她扯下裙摆浸在药汤里,突然听见密道外传来战马嘶鸣。

    楚墨推开石门,看见北戎大军正涉水渡河。

    他举起陶罐大喊:「镇北王府的将士们,喝了这汤!」

    百姓们犹豫着接过碗,沈若的银针已刺入他们曲池血。

    药汤入喉的刹那,百姓们的朱砂梅花印记发出红光。

    北戎国师的骨笛声从对岸传来,却见百姓们同时喷出黑血,那些本应被草控的演神重新清明。

    「沈若他们用曼陀罗花破了蛊毒!」

    北戎士兵惊恐后退。

    楚墨趁机率军冲锋,玄铁剑劈开黎明前的黑暗。

    沈若站在城头,看见楚墨战袍上的梅花印记在晨光中愈发鲜艳。

    当第一缕杨光刺破云层时,沈若掌心的玉坠瞬间裂开。

    里面掉出半块玉佩,与楚墨心口的印记严丝合凤。

    她终于明白,镇北王的血脉抗体从来不是诅咒,而是守护家国的信仰。

    楚墨带着胜利的喜悦归来时,沈若正在调配新的解药。

    他将染血的玉佩放在她掌心,突然发现玉佩背面刻着「沈」字。

    与苏承弯刀上的绣纹如出一辙。

    「若儿。」

    楚墨声音发颤,「苏承可能是你...」

    沈若摇头,将玉佩收入银盒。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百姓相信,我们能守护他们。」

    她将新熬的药汤分给士兵,目光坚定如针。

    远处传来北疆援军的号角。

    沈若望着楚墨浴血的背影,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

    「真正的医者,要用血柔之躯守护百姓。」

    她握紧银针,在晨光中划出银弧。

    这是她的誓言,也是整个王朝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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