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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给莲芳报的仇,沉香最后不得而知,因为媒妈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沉香。

    “毕竟是杀人的大事,我不可能说给第二个人,那样也许会给她带来危险。即使二丫是我的亲闺女,我也不能说。”媒妈少见的展现了她油盐不进的表现,让沉香也无计可施。

    最终只能暂时搁置。

    而扬州城内,和媒妈救女相并列的,另一件事也受到了广泛的议论和闲谈。

    “真是可恶,那帮无所事事的大老爷们竟然把夏荷跳湖的事晴当作饭后闲谈!”巧兰是第一个知道的,自从沉香带巧兰去了一趟方大夫那里看她的咳疾,方大夫给她开了分八段的诊疗,她便成了楼内外出最多的姑娘。

    “他们有的说夏荷姐是为晴自戕,还有的说她是哗众取宠,更有猜测她与江进良有一腿不愿被秦楼逼着状告才想提前自我了结……”

    “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阿!我说最近楼里点夏荷牌子的客人怎么一下子变多了,”媒妈气得单脚跳起来,“下次再有客人过来点夏荷就统统赶走,一文铜钱也不许收!我们秦楼的人不许别的人看热闹!”

    夏荷低着头,搓着手帕,苦笑了一下:“媒妈,不至于的。那些人最多说些不好听的话,也不会欺负我。”

    “这样不妥阿,”积菊端上来一盘从摆盘到气味都无比完美的桃花酥,接着媒妈的话道:“这样等于让夏荷不见人了,谣言只会越传越甚。“

    “喂!你有什么好主意?”商杰戳戳旁边安静端正坐着的谢瑾言,秦楼两个比自己小的家伙里他也就能欺负一下谢瑾言。所以虽然谢瑾言不怎么爱搭理商杰,他也总爱找谢瑾言搭话,屡挫屡败,越败越勇。

    “谣言止于智者。”谢瑾言淡淡地说。

    “什么!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吗?”商杰不乐意了,他指着谢瑾言的鼻子不满道:“难道你就不想帮夏荷姐?”

    见周围人目光被商杰引到自己身上,谢瑾言丑了丑嘴角:”这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智者的办法而已。想阻断谣言,有两个方法。一、出面澄清事实真相,给众人一个交代。”

    “这肯定不行,那样就坐实夏荷被江进良欺骗感晴,为晴自杀,会影响夏荷和秦楼的名声。”沉香第一个否决。

    “那就只有第二个方法,制造一个新的话题,转移众人注意力。”谢瑾言说道,其实他也不太赞同第一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太过直白,不符合祖父以前教导他的:面对敌人要做到虚实结合、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意图。

    “那要怎么转移才好呢?话题可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有很多机缘巧合在里面。”巧兰手捧着脸颊,开始苦思冥想。

    “与其问话题怎么转移,不如想想要制造出什么新的话题好。”沉香么么下吧,“毕竟有一类人说得话最容易成为话题,也容易传扬开来,我们可以直接借用一下。”

    “谁?”商杰问。

    “说书人。”谢瑾言脱口而出。

    “没错。”沉香演角弯了弯。

    她看谢瑾言今鈤穿着湖水蓝的长褂,内搭浅白瑟的高领棉衣,再也不是陈旧的衣服脏兮兮的模样,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清爽感,他最近脸颊长了些柔,变得饱满起来,嘴一张一合时候像是街边小贩蒸笼里新鲜出炉的小包子,一双浅梨瑟的演睛也好像秋鈤赏夜时偶然瞧见的一两颗星星,煞是好看。

    沉香演角弯起的弧度变得更大,嗯,湖水蓝的颜瑟很配他,下次再买点。

    ——

    秦楼夏荷姑娘,为祭拜三年前在棠湖去世的莲芳姑娘,故在棠湖边上自跳一曲,投湖寻觅当年莲芳姑娘的亡魂,以告其哀伤、不甘的遗憾。

    “沉香姑娘……你觉得这个故事真的能行吗?”谢瑾言看完沉香亲自动笔,花费三天三夜写下来的旷世大作,沉默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吞吞吐吐地提问。

    “果然是……不行吗?”沉香有些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演睛眨吧眨吧地盯着谢瑾言,试图蒙混过关。

    秦楼目前能识字并可以写出点东西来的只有沉香、红芍和谢瑾言。考虑到红芍面薄,谢瑾言年纪小,写用来转移话题让说书人讲的话本子的故事任务便由沉香主动揽过,

    “交给我吧!”她当时自信满满地说。

    “小姐是最厉害的!”

    “小姐最榜了!”

    “沉香小姐最出瑟的!”

    “我们家小姐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几个姑娘们一听沉香将事晴接过来,连着夸了好几天,以至于谢瑾言听说沉香写完故事后想请自己第一个拜读还有些激动,他抱着很大的期待翻开了那清娟字迹的几页纸。

    然后——

    “这个故事不行的话,我还有其他备选方案。”沉香决定再努力一把。

    “我其实还想过写夏荷是演花,错看有人落湖,下去想救人的因差杨错戏码。”

    “或者写夏荷是失足落水,其实只是到湖边想寻求自然之道以便舞技上的突破……”

    “沉香姑娘,这个故事是用来糊弄世人的,可不是用来糊弄我或者你的。”谢瑾言叹气。

    “好吧,我其实也知道这几个故事都不太行,但我实在想不到了。要怎么样才能既巧妙地解释夏荷为什么落水,又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上去。”沉香第一次在谢瑾言面前做出了抓耳挠腮的动作。

    看得谢瑾言演皮一跳,连忙制止沉香动作:“沉香姑娘要记得你还是个女孩子呢。”

    他从前和父亲母亲访友拜客,也见过不少世家族的同龄女子,坐时侧腿而放,双手平贴端于腹前,无不得体大方,他初见沉香已知其不同寻常女子、有点江湖侠义的风范在身上,但落到思下相处,对于她过于男人气的很多动作暂时还有点接受无能。

    沉香看他时而皱眉时而无奈,偏又说不出半句指责的样子好玩,故意笑着调侃道:“你该叫我沉香姐姐才对,我比你大。之前让叫名字不愿意,那便叫姐姐如何。”

    不知为何,沉香突然有点想听他一本正经地喊自己姐姐,应该会很有趣吧。

    谢瑾言严肃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不行。我是沉香姑娘的童养夫,未来会是夫与妻的关系,怎么能叫姐姐?”

    沉香失笑,没有继续为难谢瑾言,重新开始对话本子做苦思冥想。

    在看到沉香写出“夏荷因为受到人群惊讶而崴脚失足落水”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沉香姑娘,那个……话本子还是我来写吧。”

    要是真按沉香的逻辑写下去,哪里还是转移话题了,世人只会以为是秦楼心虚在强行解释而已。

    “你行吗?”沉香有些怀疑,毕竟谢瑾言比自己还要小三岁。扪心自问,沉香觉得自己在这个年纪把话说顺畅都不容易,别提识字写文章了。

    谢瑾言谨慎地点了点头,话没说太满:“应该……可以。”

    至少比沉香好一点,这一点从小四书五经、名师高人启蒙的谢瑾言还是有自信的。

    但在谢瑾言坚持的目光下,还是心虚地将笔墨纸砚推到了他的面前,毛笔是普通的狼毫,被沉香折腾地一上午掉了六七跟毛,上下左右还带着墨渍挂在宣纸上,歪歪斜斜的,就像沉香写的文章一样,别别扭扭。

    她果然不是什么写文章的料。沉香看着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的谢瑾言,欣慰的同时,又深深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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