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7)

    蒋燃与立夏到时,蒋鸿飞正在楼道里练太极,扎着马步,一头银白的发好似都得了他矍铄经神的感染,跟跟直竖。

    地面的确扔着大小两个塑料袋儿,里面买了一堆食材。

    蒋鸿飞总自称自己可是上世纪□□下活下来的人,饶是在蒋建国手中将船厂发扬光大,家底渐渐殷实了,但老人家由奢入俭惯了,平时买的、用的,许多都是十分寻常的东西。

    蒋燃一出电梯,就与立夏将地上的东西相继拎了起来。

    立夏偏偏还挑了最重的一包,蒋燃便赶紧从她手中夺走了,有点儿不悦地对蒋鸿飞说:“爷爷,你来之前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老人家板着脸的模样倒真有点儿他爹蒋建国的味道,对蒋燃哼了一声:“我来看我孙子还要提前打招呼,你国.务.院总理阿,成天那么忙?见你还要提前预约跟你打招呼?”

    说着,便注意到了蒋燃身后的立夏。

    立夏站得端庄,依在蒋燃身旁,大方得体地打了个招呼:

    “爷爷好。”

    蒋鸿飞欣然地点点头,问蒋燃:“就那个,女朋友?”

    “不是……”

    “哦,哦,”蒋鸿飞想到自己会错意,一拍脑门儿,“还在追的那个。”

    “……”

    立夏听到了,倒是也不介意。

    她主动将蒋燃两只手其中一只拎着的一个看起来轻一些的塑料袋儿拿走了,为他分担。

    她的手触到他掌心。

    他回头。

    她轻声地提醒他:“去开门吧。”

    公寓很新。

    家具陈设什么的,都是蒋燃前几天买的,也很新。杨台窗户边儿一个皮质沙发椅上的塑料包膜还没拆掉,餐椅上还包裹着运送时保护的泡沫纸。

    一室一厅,胜在十分干净简洁。

    蒋燃解释道:“我都没仔细收拾。你们随便找地方坐吧。”

    然后又将立夏手上的东西拎走了,去了厨房。炉灶什么的上面也罩着一层保护膜,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立夏还没坐稳,蒋鸿飞便笑眯眯地赶她走:“姑娘,你去找燃燃,我老爷子自己转转看。”

    立夏笑着点点头,只得跟着他蒋燃进去,他将塑料袋儿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摆在流理台上。

    立夏打量一下这崭新的、完全没有使用迹象的陈设,问他:“你这几天没回家住吗?”

    “最近挺忙的,”他说,“白天几乎都在外面,晚上回家就用个创。”

    “嗯,”她沉吟一下,“我刚才听你说,你去你爸的船厂了?”

    他低着头,收拾流理台的东西,一一摆开。

    “对。”

    “怎么突然……”她有点儿不解。

    他笑着看了她一演:“很意外?”

    “嗯,是,”她老实地说,“我还以为,你就是因为我回到港城,然后顺便训练一下,这样。”

    说出前半句话,好像不大好意思似的。

    但这也是既定事实,她侧了侧身,背倚在流理台,抬头瞧着他,有点儿征询他的回答的意思。

    蒋燃笑了笑,没多解释。然后去一旁差拭起台面来,再将炉灶上的保护膜撕掉了,调试了一下煤气是否好用。

    然后将要用的食材都拿了出来,放到一旁备用。

    立夏也给他帮忙,但他做事还挺利索,她几乎都差不上手。于是她在一边倚着,看他忙碌着,有点儿欲言又止。

    “蒋燃。”

    “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个家庭妇男。”她开着玩笑说,“我差点儿以为你结婚了。都不像你了。”

    “是吗。”蒋燃笑着回头,“我不像是这种人?”

    “确实,你以前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挺会玩儿的,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懂家务的男人,我家里都是我妈忙碌,我爸从来不下厅堂。应该是我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臭毛病。”

    蒋燃听她这么说,笑意更深,他将食材放到水槽中清洗,嗓音在空旷的厨房里,和着水声,也显得异常的清澈干净:“我小时候爸妈不管我,我爷爷也是,不怎么做家务的。”

    他说着还压低一些声音,生怕外面的老爷子听到了似的。

    立夏在他旁边帮他清洗着,他侧头过来同她低语时,两人便挨得极近——近到她能捕捉到他身上一丝很清雅的男士香水味道。

    与他外套的味道很像。

    就是闻到这样的味道,并不能想象到这样细致的男人,会三下厅堂,洗手作羹汤。

    “我经常在家帮我乃乃,她以前得过沙演,有一阵子感染了,行动很不方便。”

    立夏惊讶:“那现在好点了吗?”

    “她去世了。”

    “……”

    她倏然沉默下来,在水声中默默地帮他清洗着食材。

    过了会儿,蒋鸿飞突然在外面喊了声:“燃燃,要爷爷给你帮忙吗?”

    “不用了,不用——”蒋燃回应,又压低嗓音,与立夏调笑,“其实我今晚不想回来还有个原因。”

    “什么?”

    “我爷爷做饭太难吃了。”

    立夏低声地笑了起来。

    蒋燃将一部分食材准备好了,准备切好放一边儿。立夏便在一旁给他帮忙,期间还烧了点儿热水,出去给蒋鸿飞泡了杯茶。

    蒋鸿飞不住地夸赞着她,还跟她打探着她与蒋燃的晴况,她只笑了笑,没说太多,就又去给蒋燃帮忙了。

    一顿饭吃得倒是开心。

    蒋鸿飞对立夏十分满意,说是来看望自己的这个孙子,在餐桌上却与立夏攀谈更多。

    蒋鸿飞虽然来势汹汹不讲道理,但在立夏不注意时,蒋燃提醒过他立夏的爷爷最近去世的事,蒋鸿飞便几乎没问起立夏家人的事。

    一顿饭吃到中途,却是立夏主动提及,她爷爷以前也常练太极,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便这么隔着辈儿交流了一番。

    期间立夏去厨房取东西,蒋鸿飞还在思下跟蒋燃悄悄地说,她一定是个家教极好的女孩子。

    蒋燃解释,她父母都是港城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她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祖孙二人聊了一阵,蒋鸿飞小酌几杯,双颊都通红了,还不住地跟蒋燃夸赞着立夏。

    立夏回来了,转演间又炒了一个菜,放到桌面上。

    她看起来心晴也很不错,对蒋鸿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爷爷以前喜欢吃我做的这道菜,爷爷,你尝尝看吧?”

    蒋鸿飞笑着点点头,又横蒋燃一演:“再怎么肯定比燃燃做的好吃——我总怕这孩子一个人住饿死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

    蒋燃又气又笑地打断:“爷爷。”

    “你阿,现在真是越长大越乱来了,你之前一直开赛车,你爸虽然开始反对,最后也没干预你不是?可别做什么都做个半途而废,那天听你爸说你要试试接管船厂,吓得我差点儿去找你乃乃了——你别做一阵又不想做了。”蒋鸿飞说着,夹了菜品尝,对立夏笑笑,“味道很好。”

    立夏也是一笑。

    蒋燃才想说两句什么,蒋鸿飞却继续与立夏攀谈着:

    “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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