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吵闹里她听见了池翮的那一把嗓音。她迷茫地睁开演睛还没有分辨出自己是在哪里只是见到池翮就要跟他诉苦。
面前有一大群人晃来晃去。
池翮也跟着晃身子跟不倒翁似的。
“你不要晃。”姜临晴撑着自己的脑袋“池翮我的头好痛阿。”
顿时包厢里安静
无声。人人都在揣测的一个流言,在这不经意之间,突然被抖落。
没有人说话。干咳、干笑,通通都没有。
这样的场合,姜临晴等于撕了池总的面子。众人只能等待池总接下来的反应。
池翮放下酒杯,到了姜临晴的面前。
不止脸颊红了。她的一张脸像是涂上浅红油彩似的,连耳朵都没有放过。
他说:“回去休息了。”
姜临晴半闭着演睛,点点头。
池翮笑了笑,转头说,“各位不好意思。她醉了,我送她回去。”
众人如梦初醒:“我们也该走了,谢谢池总。”
个个是识趣的人,不一会儿,全走光了。
而姜临晴,趴下去,又睡着了。
池翮脱下了西装外套。
柳长旭刚从秘书组的包厢过来这边,才到门口,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向他抛了过来。他立即抬手,挽住了深黑的西装外套。
池翮:“我背她回去。这边的帐,你去结吧。”
柳长旭点点头:“好的,池总晚安。”
*
池翮背着姜临晴,从挂满灯笼的侧门出去。
走在寒冬的夜里,该是冷的。然而他酒足饭饱,又驼了一具温暖的身子。呼啸的北风吹过来,和椿风一样。
池翮没有问策展部订的房间在哪里,他向着温泉别墅而去。
耳后有温热的吐气。他闻不到,但猜得出她有酒味。
池翮把背上的人抬了抬。
她的头突然磕到了他的。她嘟囔了一声。
他回头问:“是不是头更疼了?”
姜临晴在这时醒了过来——半醒而已。她不知身处何方,但有池翮在,她跟着去哪里都甘之如饴。
她伸手把他搂得更紧。她有一件事要告诉他,但混沌的脑子跟浆糊似的。她皱着眉头,在那团浆糊中搅拌。
终于到了半山的时候,她说:“今年过年,我要带你回家。”
“嗯。”池翮笑了。
姜临晴好不容易捉住了这一个思路,拽着不肯放,又说:“我见过你的家长了,你还没有见过我的。”
是这么回事。池翮点头:“嗯。”
临近过年,度假山庄的树枝挂上了大红灯笼。
灯笼布上,龙飞凤舞的字都是美好的祝福语。
姜临晴仰头,不知看清没有,刚才那个写的是“天作之合”。
这一个,是“与子偕老”。
她弯起笑,枕在他的肩。
从一个灯笼下走到另一个灯笼下。暗红的光落在她的身上,是上天为她披上的红嫁衣。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