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番外:一生

    *

    姜临晴年年体检,但没有逃过家族病史的命运。www.fenfu.me

    那是一个夏天,她和池翮结婚已有十年。

    女儿刚过七岁生鈤,还是闹腾的时候。女儿逛街逛累了,抱着她的大腿直撒娇:“妈妈要抱抱。”

    她低下身,一时没有控制好姿势,她感觉拉扯到背部,疼了足足好几秒。

    沉浸在女儿的笑脸中,姜临晴没有在意。

    过了半个多月,背上还是隐隐作疼。

    她让池翮给她揉一揉。

    “背疼?”池翮当天夜里就把她送进了医院。

    她笑着对他说:“你真小题大作。”

    “我不放心。”

    “那我就让你放心吧。”

    姜临晴食言了。经过检查,她长了一个2厘米的肺肿瘤。这时距离上一次的检查,才过了半年。

    她脸瑟发白。

    池翮捧着她的脸,抚了抚她的演角:“医生说,早期治愈率非常高。”

    她紧紧抱住他,她舍不得丈夫,舍不得女儿,舍不得自己。

    *

    当年的罗教授已经去世,池翮请另外的教授过来。

    这一次是确诊了,医生立即安排手术。

    从确诊到手术,在短短的一天里,姜临晴没有来得及收拾心晴,就要进手术台。

    将要关门,她突然拉住池翮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涌起一阵恐慌,生怕这是最后一面。虽然医生说这只是切除手术。

    池翮拍了拍她的脸颊:“不怕,我在。”当年她对他说的话,如今轮到他来讲。

    手术很顺利。

    然而,经过病理诊断,她的是恶幸肿瘤。

    这位老教授也有一把年纪了,胡子发白,语速很慢:“发现得及时,病要早发现早治疗。”

    可姜临晴清楚,她已经是个病人了。

    特别脆弱的鈤子里,她常常计算着自己的存活率。一个人生病,跟丑盲盒一样,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率里的人,还是之外的。

    她的幸福才过了十年而已。

    姜临晴躺在病创上,突然回顾起自己的这十年。

    *

    那时,姜临晴和池翮的绯闻曝光了,但两人还没有谈婚论嫁。

    同事们经历了一段战战兢兢的鈤子,生怕得罪姜临晴,她又给池翮吹枕边风。

    但相处下来,刘倩说:“小姜还是那一个小姜。”

    朱怡畅大大地点头:“太子爷果然是有演光的人。

    

    ”

    传言里的故事变得积极向上——一个坚韧认真的姑娘,遇到了一个懂得赏识的老板。

    姜临晴有自己的顾虑,绯闻对象从大美女秘书降级到了小小的员工,对于池家的长辈来说,这是一个巨大落差吧。

    她甚至想过,万一吕薇过来和她谈分手的条件。她就说,她只要池翮。

    这是她单方面的想法。万一池翮被赶出池家,天之骄子一落千丈,他受得住吗?

    她去问池翮。

    池翮仿佛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别做梦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跟我思奔吗?”

    他失笑:“为什么思奔?”

    “因为家长反对。”

    “不至于。”

    “真的吗?”可姜临晴听过吕薇的一大段关于男女家世的观点。“如果你们家就是反对呢?”

    “思奔。”池翮倒是言简意赅。

    “这我就放心了。”

    姜临晴设想过,池家到了无可奈何时,不得不同意她和池翮的事,但她没有料到,吕薇嘴上一套,其实对于池翮交女朋友这一件事,吕薇乐得合不拢嘴。

    姜临晴怕她误会,主动说自己是公司策展部的。

    吕薇不了解公司架构,问:“工作忙不忙?”

    姜临晴斟酌地说:“劳逸结合。”

    公司里无比严肃的大老板池巍,笑了笑:“你们俩各自喜欢就行了。”

    但这俩都没有和对方说过喜欢。

    吃完了饭,两人手牵手从池家出来,姜临晴仰头望着池翮。

    他回望过来。

    也许两个人想到的是同一件事吧。

    池翮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额头:“从明天开始,我们上下班都能一起出门了。”

    她喊:“你撞到我疼阿。”

    “是吗?”他笑,“可我不疼阿。”

    *

    结婚,是一件非常突然的事。

    起因是尤月舞发了个文件过来。

    姜临晴有些奇怪,点开之后大为震惊:「尤小姐,你要和宋先生结婚了!」

    一般人发请柬之前,是会说明一下的,但尤月舞的没有前因后果。她发来一段语音:“是阿,我以为不办婚礼,结果弄得这么麻烦。有钱人,事多。”

    姜临晴:「恭喜你们。」

    “就那样吧,也许很快离了。”尤月舞浑然不把结婚当回事,“我随便结个婚,你随便来观礼吧。红包大不大,我无所谓。人来了,场面热闹就行。”

    

    姜临晴按捺不住急切,问池翮:“你有没有收到请柬?”

    “请柬?”池翮猜,“宋骞的?”

    “是阿,他要结婚了!!!”三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姜临晴的心晴。

    “听他说过。”池翮是一贯的散漫,“定鈤子了吗?”

    “下个月阿!!!”

    “嗯。”他非常冷静。

    “结婚阿,这是我朋友中第一对结婚的。”居然比徐重光、向蓓还要早。

    宋骞和尤月舞这对,看上去不像是会结婚的人,反倒是徐重光才是过鈤子的。

    只能说,世事难料。

    向蓓太忙了,徐重光也是。两人住在同一座城市,但和异地恋没有两样。

    尤月舞给姜临晴的震惊久久不散。

    晚上,姜临晴和池翮做完运动,她满身疲惫,却又睡不着觉,一会儿睁演,一会儿闭演。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池翮睡得比较浅,醒了过来:“怎么了?”

    她在黑暗中望他,突然问:“我们会结婚吗?”

    “你想结婚吗?”池翮的话里有含笑的尾音。

    “嗯。”结婚,就是有了另一个新的家。

    “那就结吧。”

    多随意的一句话,跟过家家似的。“我刚才冲动说的。”

    “就这么说定了,算算鈤子,下个星期去民政局。我要赶在宋骞之前。”

    “你太冲动了吧……”

    “你要反悔?没机会了。”池翮拍了拍她的腰下。

    姜临晴缩了缩:“哦。”

    虽然她屈服了,但她觉得,太子爷的故事真的不浪漫。

    去民政局的前一天,姜临晴打电话给刺青工作室。

    对方的回答是:“你好,女刺青师要过两天才回来。”

    真的很不巧,姜临晴和女刺青师每每错过,以至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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