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Chapter79

    楼下的场面和二楼的人无关。www.xinhan.me池翮和姜临晴拥抱着彼此,不去俯瞰艺术大咖们的喧哗。

    一众安静过后,董千叶的嗓子颤巍巍的:“这是污蔑,这是莫须有的污蔑。

    笑着说话的是周续:“董老师别急,记录还没播完。或许刚才只是三水也老师的一个小玩笑罢了。

    董千叶却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个玩笑对我是天大的屈辱,恕我告辞。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告辞了,姜临晴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

    周续若无其事:“各位,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他继续他的演讲。

    姜临晴突然问:“你和周先生约好的?

    池翮收回了向上的目光:“周续虽然还不是我的姐夫,但要说站队,他肯定站我们池家。

    “没想到,董千叶是这么卑鄙的人。她问,“他事业有成,又是声名赫赫的老师,我们能打倒他吗?

    “他的基石是奉高居。池翮说,“我见过他现在的画,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董千叶,他的那些作品就是学生水平。

    姜临晴不问,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池翮没有追旧董千叶。她知道,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直到这一场大咖的聚会快要结束,池翮才牵着姜临晴下楼去。

    有人认出了他,上前来打招呼。

    池翮给他介绍,策展人姜临晴。

    那人看着两人牵起的手,称赞说:“原来是金童玉女。

    场上没有了董千叶的身影,看来他真的没有听完周续的演讲就走了。

    周续慢条斯理地说:“名声臭了,就没有收藏价值。

    池翮点了点头:“是董老师没有了价值,不是‘奉高居’。

    周续:“董老师也是个老顽固。

    池翮:“如果不是非必要,我不想闹大,那样麻烦。

    周续:“董老师将来要受到的打击,不止有今天了。

    池翮:“我给过董老师面子,是他自己不要。

    姜临晴没有听出所以然。直到散场了,才问:“‘奉高居’的画还在董千叶的手里,他会不会开高价卖掉?

    “艺术品的溢价,是由名望堆砌的。同样的一张画,当董千叶是奉高居的时候,他可以喊到天价。池翮说,“今天在场的,其中会有想收藏奉高居画作的人。但我的证据摆到了台面,董千叶手里的奉高居作品,有了侵权争议,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接烫手山芋。

    

    她点头:“那就好。

    “不过,董老师经营这么多年,也有人脉。池翮现在能常常惦记父母,他就有了漫长的时间。“不急,慢慢来。

    *

    姜临晴很久没有想起过自己生病的事,她忙着自己的事业。

    直到那一天,她突然见到一个新闻。报道的那一个医生,姓钱。对上他的医院,他的科室,她猜出那是钱永安。

    和他打官司的患者家属跟媒体曝光了他们的医患纠纷。官司还没有结果,网友在底下吵得不可开交。钱永安被推到风口浪尖。

    姜临晴浏览了网友对医生的批判,觉得自己跟着出了一口气。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一个消息告诉池翮。

    池翮:“钱永安的这场官司输定了。

    他这样肯定,她甚至联想到,是不是他在暗中推动。但他没有说,她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池翮又说:“我给你约了下个月的复查。

    “我觉得,我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假如是和母亲一样的病晴,这时已经咳得不行了吧。

    他笑了:“我信你。

    在这之后,两人没有再聊过病晴。

    直到复查的前一天,池翮像是不经意提起:“我给你请了假,明天去住院复查。

    “哦。没有惴惴不安,姜临晴睡了一场酣然觉。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

    池翮拉着她的手出门,到了车上,又抓住她不放,一路到医院。

    姜临晴又穿着病号服,站在杨台眺望远方。似乎目光望得远,生命线能跟着延长。万一她真的得病,她有池翮陪她,也无憾了。

    突然地,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池翮:“天凉了,别在这里吹风。

    姜临晴戳戳自己的脸:“风吹也挡不住我的好气瑟。

    池翮笑着抱紧。水蜜桃是回来了,红扑扑的。身子丰腴,穿上那件红肚兜,又是个小妖经。

    天冷了,就得有这副暖和的身子。

    *

    上一次,医生拿到报告,是找到池翮才说。

    这天,医生直接到病房来,红光满面:“池先生,姜小姐。检查报告显示,之前感冒导致的肺炎组织,已经完全吸收了。至于另一个较早的结节,经过抗炎治疗,也变小了。

    池翮:“就是说,罗教授的分析是对的?

    “是的。我们医院接收过类似病人,但都是手术后才明确病理的。姜小姐很幸运,没有平白挨一刀。医生鞠了鞠躬,“池先生

    

    ,非常抱歉,我们经验不足。”

    池翮:“没关系,医生们辛苦了。”

    台风天,娃娃脸。刚才乌云沉沉压过来,不一会儿就放晴。灿烂鈤光穿过云层,斜斜照进来,直直照到姜临晴灿烂的笑容上。

    *

    明媚的杨光,一路从医院照到了墓园。

    暂时用不上,但池翮说,要和她一起欣赏将来长眠的地方。

    将要离开医院,姜临晴偷偷地问:“医生,肺部的病,家族史是高风险因素吗?”

    医生:“风险高,但不是百分之百。姜小姐只要定期复查即可。”

    她突然想,也许和小姨一样,过了许多年才发作吧。

    一出院,池翮就把车驶到了墓园。他向着东南的山边指过去:“将来,我们就住在那里。”

    每个下一秒都是“将来”。

    姜临晴望过去,青山绿水。她叹:“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他认真地问:“满意吗?”

    她也认真地答:“满意。”

    “走。”池翮拉过她,“我们去见见我的爸妈。”

    姜临晴紧紧抓住他的手。他从来不讲父母,但她记得恐怖电影里,楚楚可怜的女人窒息的场景。

    周围竖着一排排一列列的石碑。二人走在其中,是唯一的人气。

    “我爸是个艺术家。有一天,他突然想制作乡村主题的作品,就在地图上画了一个点。我们一家人过去,住的是当地一家简陋的旅馆。”池翮的温度凉了下去,“是黑店。”

    姜临晴默默跟着他走。

    “我本来也要死在那里的。”池翮指了指脖子上的伤,“老板说,我这样的男孩能卖价钱。他们留了我的命。”

    池家虽然报了警,但二十年前,不是到处都有监控。池烨只说去乡下采风,谁也不知道他最终的落脚点,他向来随幸散漫。警察费了一番功夫,没有线索。

    墓碑上的照片,一双男女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

    池翮:“我开始了漫长的心理治疗。但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姜临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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