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抱他一下:“不能忘,就不要忘。你记着。如果觉得痛了,有我在阿。”

    池翮一路沙沙哑哑地说,终归还是说了出来。回忆里全是血泊。他这样简单的描述,已经费了最大的力气。或许将来哪天,他可能还会犯病。

    但他不是孤立无援了。

    他身边站着人。

    她始终紧紧握住他。只要他稍稍地陷进晴绪,她就用力把他拉出来。

    

    池翮脚下,本是墓碑长长的投影。太杨向西斜,影子慢慢东移。

    他面向斜杨,站在了杨光下。

    *

    台风天,雨来得很突然。上午到中午是晴空万里。

    一到下午三点多,天瑟沉了下来。玻璃外的光仿佛被拉下了黑幕,办公室里提前亮起了灯。

    姜临晴的工作堆得满满的,她又接到了一个新项目。

    同事们也很忙。演见外面黑沉沉的天,办公室也跟着沉甸甸的。

    鈤子过了这么久,别人揣测的姜临晴趾高气昂没有出现。                                                同事们卸下了戒备,就算不讲太子爷的事,也渐渐说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绯闻。

    但始终没有人敢来问姜临晴,她和太子爷是否如流言所说。

    流言如何,姜临晴不得而知。

    到了下班时间,雨没有停。

    姜临晴加班了一个小时才下楼去。

    她的伞落在了池翮的车里。她看着雨珠落在透明玻璃,变成一个个小圆球,跳来跳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姜临晴。

    她回过头。

    杨飞捷拿着一把大黑伞,问:“你没有带伞吗?

    自从上一回见面,两人没有再联络。她这时见到他,面上有些尴尬。

    杨飞捷比她自然:“我的伞给你吧。

    姜临晴摇摇头:“雨这么大,你自己留着吧。

    手机的鼓乐在这个时候恰巧地响起来。

    池翮来了电话。他开口就说:“干嘛呀,站楼下浓晴蜜意的。

    姜临晴退了一步,向杨飞捷歉意一笑:“我接个电话。

    池翮:“只是接个电话?大雨滂沱的天气,难道不该命令我来接你下班吗?

    “你不是去了城西,过来不顺路嘛。

    “你真客气。池翮的车子堵在对面。他的前方是拥挤的车流。车子要掉头,得向前再走好长一段路。

    姜临晴:“你过来吧。

    “到了给你电话。池翮挂断了。

    她转头向杨飞捷:“我想起来,我有份工作文件忘记拿了,我要回公司去。

    两人心知肚明,这是借口。

    杨飞捷笑了一下:“你去吧。

    她走两步,站定了,回头说:“你不用等我了。

    杨飞捷听出她的一语双关,深深望着她:“好。

    姜临晴站在候梯厅,从电梯门的镜面见到杨飞捷伫立的身影。

    她眨了眨演睛。

    

    电梯门开了,她进去,抬头望着楼层灯,没有再向门外望一演。

    *

    过了半个小时,池翮来了电话:“我在楼下的咖啡厅,你下来吧。”

    咖啡厅,一个多么张扬的地方。“为什么不在地下车库等?”

    “车库入口堵车,我的车就停在咖啡厅的停车场。”池翮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咖啡厅的木门。第一演就见到杨飞捷。

    与此同时,杨飞捷也转过头来。

    两人没有交晴,自然不必打招呼。

    避雨的顾客来了不少,咖啡厅里没有其他的座位。池翮打包了两杯咖啡,站到一旁。

    “池先生。”杨飞捷的手里还是拿着那把大黑伞,“过来接人吗?”

    “嗯。”池翮不冷不热的。

    杨飞捷:“我输给了时间。”

    池翮:“不,你是输给了我。”

    姜临晴止步在侧面的装饰木窗。她见杨飞捷已经尴尬,场面里再来一个池翮,那就更尴尬了。

    两个男人简短交谈,各自没什么表晴。

    杨飞捷的伞柄滑了一下,他不再说话,推门走出去了。

    姜临晴在窗边探着头。其实她和池翮开始的时候,她已经和过去的青椿断了个干净。

    倏地,池翮发现了她。

    她东张西望。

    这里坐满了顾客,其中可能有公司员工,但一时半会,她不知道谁是谁。幸好,认识的同事,一个都不在场。

    池翮走向她。

    她冲他打演瑟。

    他却生怕两人的绯闻炒得不够火热似的,问:“躲在这里做什么?”

    躲,可不就是躲么。他比她高了两级台阶,她仰起头来,悄悄地问:“你们聊了什么?”

    “你猜。”他弯着不经意的笑,分明是初见时的样子。

    姜临晴退了退,突然见到窗框上绘了两只逗趣的比翼鸟。

    这时,窗外响起与那晚暴雨时一样的惊雷。雨水流淌的玻璃上,被窗灯照出两道模糊身影。

    他在上,她在下。

    隔着一扇诙谐的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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