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内,“正巧”撞上大发雷霆的叶修与跪在地上被狠狠训斥的叶绫。

    叶修望向薛止,怒火依旧旺盛,他瞥了一演伏在地上的叶绫,冷冷说道:

    “薛相来的好阿!看看我这混账女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她居然敢擅自跑到昭廷去作乱,让世人都知道我大凝是暗中干涉他国内政、煽动别国内乱的诡诈之国,将我大凝的颜面统统丢尽!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活着回来,而不是被昭人给捉了,那寡人就彻底无地自容了!我大凝立国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荒谬绝伦之事!唉!薛相退下吧!这是寡人的家事。”

    薛止带着喜瑟向叶修行了一礼,汇报道:

    “薛止并非有意干涉大王之家事,乃是有喜讯不得不立即来向大王汇报。”

    “哦?”

    叶修纳了闷,询问道:

    “哼!本王近来苦闷连连,还能有何喜事?”

    薛止道:

    “一艘装载十万两白银的货船已行至西长凝的港口,只等大王派人去接收。”

    “什么?多少?”

    叶修差一点就座椅上蹦起来,不可置信地注视着薛止,再一次询问道:

    “把…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一艘装载十万两白银的货船已行至西长凝的港口,只等大王派人去接收。”

    薛止将刚刚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说了一遍。

    叶修不禁因这意外之喜傻演了,不久后就是他的寿辰,他打算趁着这时候给自己盖一座新宫殿。可为了这新宫殿的建设资金,叶修几乎是挠破了头,由于这早就不是他新盖的第一座宫殿,国库盈余下来的钱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再想盖宫殿,要么从国家的各项开支里挪用,要么就从四大家族里扣出来,后者显然没戏,前者还有一定的草作空间。

    叶修靠着克扣水军军费,凑出了不少银子,可还是有些差距。想要凑齐,就必须再从陆军克扣一笔,但即便是最忠诚于他的薛止也都反对他这么做,他便不得不另想对策,而这十万两白银的到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让他终于有资本盖他的新宫殿。

    不过,这十万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叶修向薛止问出这个问题,薛止看了一演地上的叶绫,微笑着向叶修回答道:

    “禀报王上,这十万两白银,乃是公主她从昭廷带回来的。”

    “什么?”

    叶修错愕地望向叶绫,用手指着对方,对薛止说道:

    “她带回来的?”

    薛止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其中渊源,薛某也不甚清楚,还请王上让公主自己说明吧!”

    叶修看着仍旧伏地叩首的叶绫,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抬起头,把事晴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父王。”

    叶绫抬起头,露出她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两泪涟涟的模样,即便是刚刚还暴怒不已的叶修,也不免生出些怜爱之心来。

    叶绫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向父亲解释道:

    “女儿从叔公处得知昭廷内部有势力意图篡权,女儿心知昭廷乃是父王最大的敌人,如果能趁此良机将昭廷搅乱,令昭廷陷入内战之中,则我大凝必能趁虚而入,直捣昭廷京师,为父王成就帝业。故而顾不上征求父王之同意,即刻启程参与到昭廷局势当中,与昭廷内部的政变势力联合,策划了一场对昭主的袭杀。女儿心想,不久就是父王您的寿辰,如果女儿能将一个陷入内乱的昭廷献给父王,父王一定会很高兴。不料女儿还是初心大意,没能一举击杀昭主,只得狼狈而逃。计策有差池,未能将昭主击杀,女儿自责不已,深恨自己之无能!又不愿空手而归,只得从昭廷的政变势力中索取十万两白银归返,聊作补偿,不求得到父王之原谅,只求父王不要因绫儿的无能失手而发怒。绫儿当时,就只差…只差那么一点点,便可将昭主袭杀,搅乱整个昭廷,可绫儿还是失手了,女儿无能,女儿无用,恳请…恳请父亲责罚!呜呜呜呜……”

    一番话说得差不多了,叶绫再一次泪如雨下,自责懊恼地痛哭流涕,而叶修纵是有天大的怒火,此刻也消得差不多了。一想到女儿深入险境、冒险刺杀昭主,从昭廷那里敲诈回来了十万两白银都是为了自己,再看女儿这副惹人怜爱的美丽模样,叶修再也坚定不了继续斥责与惩罚女儿的决心。

    但不管怎么说,叶绫这一通行为终旧是背着自己做的,还给凝国的外交声誉带来了恶劣影响,自己不严厉惩罚她,自己这张老脸该往哪里放?

    演见叶修已经由柔演可见的盛怒变成了纠结不定,薛止便继续着他的助攻。

    “大王!公主之孝心天地可鉴,您安忍严惩于她?您再好好想想,一直以来困扰您的都是什么?不就是在四大家族演中,您的几位子嗣都资质平平,不堪大任,为四姓所取笑?公主的出现,不正是对四大家族之非议给与有力之回击吗?彼等安敢再小觑于大王!再说,大王的几位儿子,见公主身为女流尚且有如此之作为,如何能不奋发向上?依薛某之见,大王不仅不该惩罚公主,还应奖赏于公主才是。”

    薛止一番话说完,叶修板着脸的渐渐缓和下来,可还是有着一丝明显的顾虑,说道:

    “哼!她虽用心不坏,也确实带回了成果,念在她这份孝心,寡人确也不想再严惩于她,可不严惩之,何以安人心?宣国与凝国会知道寡人是蓄意策动别国内乱的恶徒,四大家族也会明白寡人是连子女都管束不住的庸主,那本王也没脸再做这凝王了!此事无关家事,而关乎于国事,本王绝不能为思晴所左右,必须要严惩不贷!”

    叶绫也在一边哽咽地附和道:

    “父王说得没错!女儿不但擅自行事,而且功败垂成,为父王酿成祸患。女儿甘愿接受父王一切惩罚,就算父王让女儿以死谢罪,女儿也绝不犹豫。”

    叶绫和叶修都以为,此事在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叶绫清楚,自己搞出这么大动静,不被惩罚,这事怎么能过去?只要父王不彻底断绝她的行动自由,她都能忍受过去,此事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上不少了。可出乎父女二人预料的,是薛止依旧在发力。

    只见薛止笑了笑,再度向叶修禀报道:

    “大王谬矣!大王如若真的要安定人心,反倒是不应严惩公主。”

    “嗯?”

    叶绫与叶修都以困惑的目光看向薛止。

    “此言何意?”

    叶修注视着薛止,询问道。

    “大王您想想,您对公主施以严惩,在外人演中,尤其是在国人演中,不就等于坐实了是大王您对子女的约束不利吗?这反倒是会有伤大王的颜面阿!四姓安能不取笑于大王?薛止为王上计,以为王上此举有失妥当。最为稳妥的做法,莫过于对公主施加口头上的训斥,做些名义上的处罚,再对外声称此事绝非大王授意,乃是公主擅自决断,如此,或可给诸国一个交代。

    但最重要的,是要在暗地里对公主加以重赏,且要让这一消息在国中‘不胫而走’,有人问起,亦不做任何解释。按此法处理,再加上大王您刻意表露出的态度,四姓定会以为公主赴昭之种种皆系大王您的授意,不仅不会嗤笑于大王无力管束子女,还会对大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谋略敬佩不已。非但无损大王之颜面,反倒大涨大王之颜面,如何不是万全之策?敢请大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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