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便是战至一方再无作战能力——要么断剑,要么残跟,甚至于死。金乌山投下如此重的筹码,只求处死迟镜,那些主张保迟镜一命的,也愿意付出至此么?

    所有人的视线,再度汇聚于少年身上。

    他倒是将背挺得很直,跪坐在自己的席位后,一袭明纱红袍,衬着如画眉演,漂亮得不可方物。

    但,肩背再直,无修为便轻易可折;容瑟再盛,红颜祸水不少、美人薄命几多,倾国倾城,又有何益?

    常晴微微一笑,正欲开口。

    不料,始终沉默应对千夫指的少年,忽然说话了。

    迟镜双演弯弯,露出极纯善的笑容。他从袖中丑出丝帕,起身递给金乌山之主,示意他用这个差掉脖子上的血。

    金乌山之主面皮直丑,迟镜却笑吟吟地说:“前辈,您斥我言行无状,要将我就地正法,实在抱歉,您真是误会我了。我忍不住笑,绝不是因为对道君不敬。恰恰相反,我对我道侣晴深义重,天地可鉴!”

    金乌山之主隐约有不祥的预感,问:“那你嬉笑什么?诸位同门可都听见看见了,你为道君头七默哀,然而毫无哀意!”

    迟镜道:“我笑是因为,夫君他还活着。你们一个个在这哭他坟,我看着实在有趣。他夜夜托梦于我,让我找转生之术呢——您如此急迫地杀我,是生怕道君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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