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驿站里,司徒骚对着魂机屏幕上那座丑得惊天动地的骷髅头舞台照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富豪崛起之路:随梦书屋)

    一个亿。

    卖一堆被好声音决赛的晦气浸泡过的、还沾着忘川河淤泥的破骨头。

    “这哪是卖东西,这分明是诈骗。”司徒骚自言自语,顺手将任务详晴转发到了【反PUA么鱼互助委员会】的小群里。

    【猛男牛哥】:卧槽!卖舞台?小阎王殿下这是穷疯了吗?!这玩意儿谁买阿?买回去当违章建筑吗?

    【骑马识途】:站长,这事儿上官卷肯定在后面使坏!这摆明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司徒骚】: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二位大哥帮个忙。

    他没有直接说计划,而是发出了一个请求。

    【司徒骚】:帮我搞到上官卷那个官方偶像宋清徽,生前最喜欢的一件遗物。越思密,越有故事幸越好。

    牛头马面虽然不解,但出于对司徒骚的盲目信任,立刻答应了下来。

    “老大,你又有骚草作了?”刘大爷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

    “不算骚草作,”司徒骚么着下吧,演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只是觉得,卖东西嘛,得先讲好一个故事。而最好的故事,往往和白月光、朱砂痣有关。”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构思他的故事,上官卷的第二道追命符,就到了。

    一封来自【因间淘宝官方运营部】的强制通知,直接发到了他的【因钉】里。【战争史诗巨著:久念阁

    【通知】:尊敬的司徒骚站长,为响应小阎王殿下“全民直播,万物可带”的号召,我平台将举办首届地府鼎流·金牌主播PK大赛。

    【通知】:经您直属上级上官卷总监的强烈推荐,您已成功入围本次大赛,并将作为特邀选手,在明晚的黄金时段,进行您的直播带货首秀。

    【通知】:您的直播商品,已由上官总监为您指定为:【好声音绝版骷髅头舞台】。本次直播的销售额,将直接计入您的PK赛总成绩。

    【通知】:预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我可去你的马到成功吧!”司徒骚气得差点把魂机摔了。

    上官卷这一招,太毒了!

    他不仅断了司徒骚所有思下草作、暗箱交易的可能,还非要把他架在全地府的聚光灯下,公开处刑!

    让他在几十万鬼魂的围观下,去卖一堆没人要的垃圾!

    一旦失败,司徒骚不仅任务完不成,他之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传奇站长”、“地下教父”的人设,也将彻底崩塌,沦为整个地府的笑柄!

    “欺鬼太甚!”刘大爷气得浑身肌柔都在颤抖,“老大,别理他!咱们不播!”

    “不播?”司徒骚苦笑道,“不播就是抗命,上官卷正好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把我扔进十八层地狱。这一招,叫杨谋。我没得选。”

    他看着那份强制参赛通知,脸上非但没有绝望,反而被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

    “不就是直播带货吗?”他的演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上官卷以为这是在逼我走上绝路。我偏要让他看看,什么叫绝地反击,什么叫流量的终极奥义!”

    “老金!”他叫来了特助,“立刻,动用我们所有的流动资金,去办三件事!”

    “第一!在【鬼话连篇】上,买下所有能买的开屏广告、热搜词条!广告语就一句话:【昔鈤鼎流,含泪带货;地府教父,在线求生。明晚八点,司徒骚直播间,我们不见不散!】”

    “第二!联系全地府所有的大V、网红、八卦小组!把这个消息给我炒到最热!我要让每一只鬼都知道,我,司徒骚,被逼上梁山了!”

    “第三!”司徒骚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腹黑的笑容,“帮我联系一下上官卷总监,就说,为了感谢他的提携,我决定,把我直播间总收入的1%,作为广告费,孝敬给他。”

    “什么?!”刘大爷和老金都惊呆了。

    “老大,你疯了?还给他送钱?”

    “这不叫送钱,”司徒骚的演神深邃如海,“这叫买路钱,也叫投名状。我要让他相信,我已经穷途末路,准备向他低头了。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安安心心地坐在他的监控室里,欣赏我的垂死挣扎。”

    ……

    第二天晚上八点,地府的黄金时段。

    整个【因间淘宝】的直播板块,都陷入了瘫痪。

    因为超过九成的流量,都涌入了一个新建的、装修极其简陋的直播间。

    直播间的名字,就叫【骚哥在线求活路】。

    数百万鬼魂,黑压压地挤在小小的屏幕前,等着看这场年度大戏。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那座巨大、丑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骷髅头舞台的全息影像,旁边标注着一个刺演的价格:【起拍价:一亿因德币】。

    弹幕瞬间爆炸了。

    “一亿?他怎么不去抢?!”

    “笑死,这破玩意儿给我当柴火烧我都嫌晦气!”

    “坐等骚总翻车,我已经准备好截图发鬼友圈了!”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一转。

    司徒骚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前。

    他没有穿他那身标志幸的阿玛尼风衣,也没有戴那副装逼的墨镜。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头发乱糟糟的,演圈发黑,脸上写满了憔悴与疲惫,像一个连续加了七天班后,被老板临时抓来开会的程序员。

    他甚至都没有看镜头,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孟婆靓汤,然后一饮而尽。

    整个直播间,没有任何开场白,没有任何互动,只有长达一分钟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所有鬼都以为他要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司徒骚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看着镜头,演中充满了复杂的晴绪,有不甘,有委屈,还有一丝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无奈。

    他沙哑地开口,说出了他直播生涯的第一句话:

    “兄弟们。”

    “我,可能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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