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死了,我们的冤屈就会被洗刷得一干二净!”

    “与其背负上骂名浑噩冤死,倒不如拼死一搏,我的莹莹在月阿命手里,我只能听她的!”

    文太原:“你怎么清楚月阿命说的就是真的?”

    李菁抱着头蹲在墙跟,感觉头痛欲裂,他竭力抓住脑中闪过的思绪,发问:“范享贵的身后......除了范骈玉和孟泰这些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牢狱中一静。

    他们底层官员跟本无从判断京城局势,向来只有任人宰杀的份儿,但月阿命提醒他们,这桩案子已经引起官家的重视......

    那么,上午孟泰对他们的威胁,真的有用么?

    .

    千户所,李府。

    派出去跟踪阿命的锦衣卫匆忙传回消息,称阿命前往司狱司,正在审讯矿监司众人。

    李啸林和邹宇不由得狐疑。

    “她这时候去司狱司做什么?”

    邹宇在房中来回踱步,猜测:“会不会是孟泰昨鈤请她赴宴时说了些什么?行贿案事关孟泰几人的官帽,保不齐孟泰等人想要借饭局拉拢阿命,指望她能高抬贵手。”

    李啸林嗤笑:“月阿命是何等等的人物?也就孟泰那几个神头*还想拉拢她——这群切跌货*也不盘算盘算,如今行贿案是陛下下令彻查,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先前来的                                                那个丁绅不好好办差,回京就毙咧,这月阿命但凡稍微经灵一点,都不会森头搭脑*被他们忽血*喽!”

    邹宇也觉得月阿命是个头脑机敏的,不太可能和孟泰等人沆瀣一气。

    李啸林:“去他的锦衣卫佥事,管他是扭脑*还是个告发子*,天塌下来和咱们不相干!”

    他起身要走,邹宇问他去何处,李啸林对着书柜上的花瓶扭转几下,机关发动,传来微微的响声。

    一道石阶自地面暴露。

    李啸林:“我去看看范享贵的证词,当初徐殷和刘衍月宁死不从,他这个老小子把人宰了还想让咱们给他清理后路!”

    邹宇:“只要证据在,就算死也能把孟泰拉下马,孟泰和范骈玉拿咱们当傻子戏弄呢。”

    李啸林匆忙下了地窖。

    时间在沉默中飞快流逝。

    一刻钟过去了。

    李啸林没有出来。

    邹宇保养得当的手在膝头摩挲着,半晌后,他不安地看了看石阶的方向。

    约莫过了几息的功夫,石阶内一片兵荒马乱。

    中年男子手脚并用地爬上来,惊慌道:“没了!”

    邹宇“唰”一下起身:“什么?”

    “范享贵、范享贵......证词没了,”

    李啸林震惊道。

    他用袖子狠狠差了下脸上的汗,初喘着气,张着嘴望向邹宇,后背全然是冷汗,邹宇浑身血叶倒流,他二话不说,疯了似地冲向地窖内部。

    李啸林一皮股跌在石阶上。新鲜的空气钻入肺腑。

    他用尽全力地呼吸,以此证明他还活着。

    一下,两下。

    在窒息中等待邹宇。

    李啸林手心又冰又麻,他盯着书房内摆着的那张镶着金玉的檀木桌案,价值足有万金,是当初孟泰思下给他送的好处,有了这张桌子,他才愿意和他打交道,后来孟泰主动给他送来按察使的印信,许诺他只要销毁范享贵杀人的证据,就给锦衣卫的卫所拨款。

    锦衣卫是天子护卫,行四方监视之职。

    范享贵来九江干的那些事儿,就没有他不清楚的。

    他派人跟在范享贵的皮股后面,范享贵杀一个人锦衣卫就搜集一些证据,贿赂一名官员他们就反复盘查,弄得人心惶惶。

    孟泰生怕他坏了范享贵思铸钱币的大计,连忙送官印到李府上,称他只要答应销毁证据,关于锦衣卫卫所的所有文书任他自己决断。

    李啸林将官印拿到手,彻底成了九江的土皇帝。

    不过他这个人还是胆子小,不敢做太过分的事,鼎多是多给锦衣卫的卫所拨了些款项,大头被他和邹宇吃了个盆满钵盘。

    行贿案震惊朝野,那又如何?

    九江富庶,每年给朝廷交的税银几乎占一半,没人敢为难九江的官员。

    更何况,朝廷腐败成风,谁能管这些破事儿?

    直到丁绅来了。

    丁绅和其他官员无功而返,听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将范享贵犯案的证据销毁,再听说这件事时,丁绅已经死在京城的诏狱中。

    他们以为行贿案风平浪静,谁料,阿命又来了。

    一个女的,拿他们抚州话说,就是个小捏滴。

    女人能干成什么大事?

    结果她是个狠人,监视她的锦衣卫全都折了进去,只剩两三个人跟踪还是她故意为之。

    石阶处传来脚步声。

    邹宇面瑟惨白,许是方才在里面摔了一跤,额头上磕得青肿一片。

    李啸林看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完了。

    邹宇握住李啸林的手,竭力冷静下来,嘶哑着声音说道:“老兄,快,现在只有卷宗丢了,范享贵的那些物证,我们不是放在另一处吗?快,快派人去取。”

    所谓狡兔三窟,当时他们担忧李府不安全,特意放在了别处。

    李啸林立刻起身,转动花瓶关闭机关。

    二人吩咐锦衣卫备车,马车从李府后门快速驶离。

    ......

    “兔子出窝了,”

    伊奇吐掉嘴里的草,双手攀着树干荡下来。

    哈童:“你去禀报将军,我去追踪。”

    “好!”

    兄弟两个骑上马匹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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