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是自己招惹出来的。
看着最后一批打水回来的男生进了他们的宿舍楼,王语诗也平复了好多,江凝拍了拍她的头,一边说着,“走,回去洗头。”
一边拉着她就往宿舍跑。
往常时候在这边动作大点儿的打闹教导主任都会神出鬼没的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突然蹦出来。
江凝本来还渴望着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战呢。
看来今天是没戏了。
“我用我残损的手掌,合上你们的掌。”
没有理会被她拍了一下手就开始念诗给她伴奏的白鹿。
揉揉她的脑袋,从宿舍里拎出来两个热水壶就往水房跑。
任婉宁帮她端着脸盆还有洗漱用品。
去对门的宿舍敲了两下喊了声:“王语诗,水房。”
江凝用稍弓着身子以让自己显得更矮一点。
伏低做小。
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任婉宁:“护法大人,我对你满是崇拜。”
任婉宁撇了撇嘴:“这时候我又是护法了?”
语气嘲弄,却没有多说什么,在前面引着就往水房走。
水房里没有热水,热水都是她去锅炉房打的。
锅炉房在学校的最西南,女生宿舍则在最东边。
除了一些男生还有谁能像她这样的大力女武士一样一口气就能接六壶水呢?
而且还连跑了两次。
江凝的声音变得谄媚,带着点儿不自觉的夹子音:“婉宁大人最榜了!”
任婉宁没做理会,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江凝这个女人,受了伤还要逞能,都一只手了还要拎两壶水。
‘给你累断。’任婉宁的耳跟都发红了,也不知道是羞是气。
小江凝不敢在这时候触怒天威,埋着头循着护法大人趟出来的路走。
下了雨,水房的地面上总会比平时更多上些污水。
楼层内的地砖沾了水会很滑,要是没有一双好鞋就得祈祷自己有很好的运气了。
而江凝恰好两者都没有。
被任婉宁按在水池边,看着她一样样的把毛巾,洗发水,牙膏牙刷之类的摆好在水槽的台子上。
江凝脸上带着点儿狐疑,又有点儿感动。
“任婉宁,你不会想暗害我吧?”,不然怎么对我这么好?
任婉宁对这个白演狼没有什么好气,咬着口银牙,应声就答:“对对对,一会儿我就给你脑袋按盆里。”
江凝才不信,反而撒起了娇。
任婉宁烦她,凉七热三的兑好了水,调了调给见水温合适,不顾江凝的反抗,把毛巾搭在她脖子上,就把江凝的脑袋往水里按。
江凝嘴上和她唱着反调,说着什么要先刷牙之类的皮话,身子还是很顺从的。
王语诗还在端着盆赶来的路上,任党势大,暂且忍她。
江凝大人能屈能伸呀。
任婉宁动作娴熟,虽然弓着身子很不适,但江凝还是很享受那套额外的头皮按摩。
任婉宁一边抱怨着她,一边给她揉脑袋,搓头发,十指纤长而灵活。
江凝怕水进嘴里,只能闭嘴不言。
被说急了也只能跺跺脚以示抗议,她倒是想反抗,还想拿手指出其不意的去戳任婉宁的腰,攻击在那里藏着的养养柔。
任婉宁是谁?
护法大将军阿,宿舍的武力天花板,岂会受制于这等小小伎俩。
江凝胳膊肘一拐,任婉宁就知道她要不老实。
却只是警告似的叹了口气,任这家伙碰了碰自己的腰。
‘小猫似的,可怜兮兮的。’
把江凝的壶递给刚来的王语诗,任婉宁继续给江凝洗头,这次加快了速度。
转头交代了王语诗记得留点热水泡泡脚,去去病气,别洗头就都把水用了。
这个点儿可不能再去接水了,不然都赶不上宿舍楼落锁,再给关在外面。
把干毛巾丢给江凝,让她自己包好头发,任婉宁开始换水,这次就能少用点儿水了,毕竟不是家里,还要打护发素什么的。
把洗发水冲干净,不让它伤到头发就行了。
忙里忙外的,终于赶在熄灯之前让江凝坐在创边泡到了脚。
任她在熄了灯后的宿舍里坐着拿脚拨愣着水玩儿,楼道里没关的灯要等到执勤老师巡视后才关,光顺着窗子打到她的肩膀和脸上。
却还盖不到她的演睛。
许文琦正在分享新开的橙子,江凝创底的置物箱上还有白鹿带来的草莓,每周离家五天半,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说是自己种的。
任婉宁看不惯江凝傻乐,教训似的说了一句:“等明天你好了,有你还的。”
话音未落就又用低了两档的调子说着:“晚上要是疼了,和我们说。”
还没等到江凝忏悔,她的声音就又变得恨恨的:“给你发摄到医院。”
语调顿了顿,“用弹弓。”
‘我是什么愤怒的小鸟吗?’
用恨铁不成钢的气势讲着冷笑话,也真是为难她了阿。
江凝只得一阵服软告饶。
把水盆踢到不碍事的地方,确定了下没有水会洒出来滑到人,江凝舒了口气终于躺下。
轻握住对铺白鹿伸过来的手,捏了捏,在上面又画了好一阵的圈。
宿舍里的断续的又激烈的闲聊却是让她激荡了一整天的心,变得好安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