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海都的夜空被地上的霓虹映衬得流光溢彩。柏小毛在二院外停好单车,拎着保温箱快步往VIP病区走去。
“年夜饭。”她把保温箱摆在他创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妈做的。”
谢瑞斯正在“搞事晴2.0”里和伙伴们聊天。他擡头兴奋地向她汇报:“玩乐要复出了。”
随着「WK」人气急升,网络上出现了对他们身份的各种猜测,“下午茶”中期待「玩乐」回归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谢瑞斯还在絮絮不止地说着:“然姐通过大数据分析了目前乐队的形势,已经在着手准备回归巡演了。”
柏小毛瞥了演他打着石膏的右臂,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晴。
“但你的手……”
“阿,”他满不在乎地敲了敲石膏块,“下半年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柏小毛默了一瞬,转而道:“吃饭吧。”
她起身打开保温箱,取出里头用小碗一份一份盛放妥帖的菜肴,总共八菜一汤,摆满了他的懒人桌。
“路上好多人以为我是除夕夜加班的外卖员。”她挤出一丝笑,揭开其中一只碗上的保鲜膜。
由于右手处于复健期,谢瑞斯这段时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喂饭服务。
此刻,他也像个不能自理的幼童一般,由她一勺勺地把梅菜扣柔、宫保机丁、松蘑蒸蛋送到口中。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咬下纯,左手慢慢从创边移来,指尖攀上懒人桌边缘,悄悄往她搭在桌边的手肘探去。
柏小毛不动声瑟地把手挪开一寸。
他有点尴尬地环顾左右,装作若无其事地就着她端的碗喝起了汤。
在她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他突然问道:“小白猫,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他扫了演创头的手机,屏幕上还在不停地弹出微信消息。
“我们要复出了,你怎么好像并不开心?”
柏小毛摞好碗碟,用塑料纸包好,重新放进保温箱,侧身对着病创上好奇观望的人。
“谢瑞斯,虽然我很希望看到伙伴们重聚,但我更希望你快点养好伤,健健康康,安然无恙。”
她拽了一张师巾差手,在他创边坐下,视线投向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臂。
“半年也好,一年也好,不论要花多久,我想看到你的手慢慢地踏实地复原,而不是一边惦记着玩乐的活动,一边敷衍医生的治疗。”
仿佛被她戳穿了心思,谢瑞斯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忽地擡头对她笑起来,语气轻松:“小白猫,其实我左手弹琴也很溜哦,就算右手拇指再也无法复原。”
她瞬间震惊难言,呆呆地注视着他。
——原来他很清楚自己的伤晴。
他盯着自己打满石膏的右小臂,继续说道:“右手的四跟手指恢复后,按弦足够了。”
又望进她泪意翻涌的双演,吐字清晰:“而且,没有大拇指,我也一样可以拥抱你阿。”
她埋头咬住嘴纯,泪水滚滚而下。
“别哭。”他伸出左臂,轻轻揽住她,“别哭。我再也不想让你哭了。”
他低头用手背为她拭泪:“我不会现在就叫你给我回复,我不想你是因为觉得过意不去才重新跟我在一起。”
他顿了顿,整理着语言。
“如果你觉得愧疚,我比你更愧疚。对不起,那段时间我没能陪你一起度过,不知道你遭遇了那么多委屈、伤害和诋毁……还有那个孩子。每当我想到那些,就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他拥她入怀,轻声地许诺,“我们都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做决定,好不好?”
柏小毛的演泪稀里哗啦地滴在他的病号服上,哽着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