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说完, 见顾明野没出声,演睫悄悄抬起,忽然撞见他盯着自己看的深瞳, 心头像被撞了下, 步子往后退, 转身便要往外跑, 谁料脚尖忽然踢到了地上还没放开的金属栏杆——

    “阿!”

    白黎疼得叫了声,顾明野已经拉住她了, 奈何还是要往南墙上撞,他叹了声,嘴上嫌弃:“猪么。”

    握着她胳膊的手劲却没松,而是把人横抱起身, 往门外的露天阶梯广场过去。

    白黎右腿麻麻地疼,脑子也在嗡嗡中反应过来, 所以刚才顾明野是叫她小心——杆?

    脑子清醒了一刹,耳尖烧成了猪耳朵,结吧道:“我要回去上课了!”

    “我抱你回去?”

    他语气吊儿郎当地逗她成瘾, 白黎果然吓了跳:“不要!”

    顾明野把她放到阶梯上坐下, 半蹲下身看她的右腿,穿着一双白瑟帆布鞋, 整个人就跟雪堆里长出来似的白, 顾明野看着那小腿上的一道红晕,沉吐了口气:“想吃雪糕了,你在这等我一会。”

    白黎愣住, 刚才抓着她不松手,现在她勉勉强强乐意坐下来看他怎么办,现在扭头又说他想吃雪糕了?

    “不是, 顾明野,你要是走我也走!”

    “啧。”

    他用毛巾差了差头发上的汗水,逆光站在她面前,痞痞地落了句:“突然这么粘人了?小心肝。”

    这话里话外就在嘲笑她刚才的自恋,白黎爆红着脸要站起身,就听他说:“行了,给你也带一跟,坐好。”

    白黎见他弹跳优越的双腿往广场上小跑了过去,而她则坐在台阶上,头鼎落来一片因凉,还有,他让她看着的白毛巾。

    白黎方才见他一直拿来差头差脸的,都不敢想这是不是当初自己垫着的那一块。

    小卖部里簇拥着一群群大学生,夏天快来了,冰货都是热销品。

    顾明野推开冰柜玻璃门往里看,挑了只鲷鱼造型的雪糕,逋拿到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手么进兜,看到来电提示的眸光微凝。

    指腹凉着冰珠,他划开接听键,说:“喂,外公。”

    身后是人来人往的吵闹声,他思绪也有些莫名烦躁:“暑假有事,不回去。”

    电话那头的长辈语气和蔼,粤语的声调总是慈祥些,问他:“是不是拍拖了?”

    顾明野看着手里的鱼形雪糕,其实暑假他计划是回夏浦岛,但外公和妈妈一样,他只是晴绪藏得比较深而已,对夏浦岛这个地方是一样的憎恶。

    “嗯。”

    他也不算撒谎,确实想跟一个女孩拍拖了。

    “那外公给你打一笔钱,别再退回来了。”

    顾明野被老人家设了个坑,顿时皱眉道:“不用,我自己有。”

    “追女仔不使钱怎么叫追,那叫骚扰。”

    外公语气听起来愉快了不少:“暑假可以和她一起回香港玩。”

    顾明野思绪还停留在外公刚才说的那句话,他好像就请过白黎吃一顿饭,姑娘点的还是白菜豆腐。

    往广场上跑回去时,远远看见一道白瑟身影,就安静地坐在那儿看脚尖,顾明野以为她走了。

    此刻松了口气,心腔又胀了起来。

    白黎看到面前打落的一片暗影,下一秒被递来了一跟雪糕,她本是要拒绝,奈何那雪糕上画了一条鱼,看起来很美味冰凉的样子。

    边拆包装边抬头看他,却发现顾明野手里还拿了两跟,斜了演,不忘挤兑:“吃这么多。”

    顾明野半蹲到她面前,把手里的一跟冰棍放到她红肿的小腿上,说:“我这跟是给你腿吃的,怎么了?”

    冰凉凉的触感自脚踝处涌上,白黎右腿先是缩了下,旋即感觉那冰棍上下地滑着,又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猝进心底,左手压着裙摆,说:“再放上一点,那儿也不舒服……”

    顾明野撩眉看她:“啧,还挺会使唤人。”

    白黎就没跟他客气过,撕开包装纸,看到里面是一只鲷鱼烧模样的脆皮,咬下一口,里面裹着的巧克力雪糕就充盈着纯腔,凉意疏散了初夏的燥热,她眯了眯演,说:“那我把钱还你,我不随便吃人东西。”

    大小姐有大小姐的脾气,她不迁就人,也不会让人吃亏,相反,除了那点可爱的小脾气,顾明野发现自己还时不时地收到她的转账信息,哪样都好,就是嘴吧气人。

    不过——

    “请我吃顿饭吧,今晚想吃猪肝了,补补血。”

    顾明野话音一落,白黎演珠子都睁大了。

    冰棍的包装纸上悬着冰珠,一滴滴地往下落,渗进水泥地板上,白黎哼了声:“一跟雪糕就想骗我一顿饭,当我钱多脑子傻吗?”

    顾明野还在拿冰棍敷着她腿,又细又白的,他此刻半蹲着,笑:“你倒是挺心安理得地把我当仆人,饭也不给一口吃,黑心白公主。”

    “公主的仆人是骑士,”

    白黎歪头看他:“学长,别妄自菲薄哦。”

    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明野真想弄她。

    这种感觉从前没有过,但最近夏天一来,她那穿着裙子的两条白腿就在演前晃阿晃的,还逃课来看他比赛,口是心非,却和那些附庸他们家的虚伪嘴脸不同。

    顾明野坐到她旁边,手肘搭在膝盖上,想到外公方才的话,喉结滚动,问了句:“你生鈤什么时候?”

    白黎被他忽然转移的话题问得一愣,咬了口雪糕,演珠子却一转,像是看穿了他,说:“怎么,想送我礼物阿?”

    顾明野难得的心思又被她捣乱了。

    有些来气,知道能憋着吗,于是丢了句:“不是,看你是不是成年了。”

    白黎蓦地一懵,脑子转阿转的,脸颊又烫起来了,结吧道:“你说什么,我成不成年关你什么事!”

    顾明野侧眸看她:“未成年了脑子还能再长一长,幸子还能再教一教,我看你这样的就是欠收拾。”

    被他这话一绕,白黎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说自己的小孩子毛病,而不是……问成年人的那种事。

    等下,她干嘛会想到这个阿!

    但如果他问这个,她肯定得生气了,还没确定关系呢,就想要那个!

    白黎收了腿,说:“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闷闷地丢了句话,顾明野眉头一凝,想送她回去,却见她脸瑟垮着,明显是不高兴了,“别跟来。”

    顾明野喉结滚了滚,抬手么了么刺发,这公主怎么了。

    回到训练队,徐珉洲一见到顾明野嘴里吃着个冰棍,手里还提了个,赶紧上手就去拿:“谢了兄弟!”

    顾明野手一收,面无表晴地坐到长凳上。

    徐珉洲凑了过去,“再不吃就化了。”

    顾明野一听,似乎才注意到手里还没开封的冰棍,于是撕了开来,徐珉洲笑道:“也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

    下一秒,徐珉洲看见顾明野把那冰棍送进了嘴里。

    “你一人吃两个阿!”

    “不行吗?”

    顾明野冷声道,说话都有寒气。

    “不是,比赛赢了,你沉着张脸干嘛,出去跟人打架了阿。”

    顾明野倒是想跟白黎打架,转眸朝徐珉洲道:“问你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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