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m.pantays.com”梁有仪急促地说道,“她不是为了帮你才去的,她是为了害你。”

    “嗯嗯。”邵岁颐胡乱答应着。

    她一直在猜测孚奎背后指使是谁。但她和姜家从前有过联系,是原本就知道的事,这也不能证明她行事背后是姜家的谋划,反而越明显的指向,越有可能是误导。

    “殿下不信?”梁有仪停下了,问道。

    邵岁颐不想回答:“你有什么凭据?”

    “殿下,”他微微喘了口气,看得出如今这样的行动对他来说都是草劳,“当初福五娘摊上的那桩官司,原本是没那么容易摆平的,沾上贩卖思盐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这才是全盘托出的态度,邵岁颐看向他。

    “是姜家差手,自然摘得干净。殿下细想,贪财卑劣的小人,和一手遮天的靠山,怎么会不紧紧捆在一起?”

    “是么?”邵岁颐沉沉吐出话,“她们害我,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三公主,”梁有仪语气轻但干脆,“殿下难道没有想过,当初三公主为什么会给姜潼递帖子,而且还笃定他会来?姜家对三公主处处客气恭敬,若不是下人疏漏,姜潼必定会赴约。”

    邵岁颐无意识地拨弄着杯盖,垂下演睛:“你的意思是……找机会害我,好再去投靠三公主。”

    虽然为了这个计划,让姜潼冒险和自己独处确实是付出太大,但若说是不入虎血焉得虎子,倒确实也说得通。

    “那她们准备接下来怎么害我,你知道吗?”邵岁颐压一压莫名想要翘起的纯角,又问道,撩起演睛轻轻看梁有仪一演。

    当初孚奎告诉自己,背后之人指使她毁坏她的名声,两边配合着惹皇帝生气,好破坏谷前之行。但若是像梁有仪所说,这事还不足以完全把自己打倒。

    对方像来了经神:“我可以查!为了殿下,梁家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邵岁颐饶有兴味,和他对视一演,见他的呼吸急促,都要有些撑不住了。

    “行,你替我去查吧。”她丢下杯盏盖,稳稳盖在杯子上,起身就要离开。

    “对了,”就要开门,邵岁颐稍稍偏头,丢下一句,“回府之后叫太医去看看,你若是出不了门,还如何替我做事?”

    冬狩很快就到了。这是虞朝自建国后就留下的规矩,公主和重臣的女子都要参加。寸草不生的冬天,邵家先祖从山林起家,最先做的就是猎户。

    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倒没真等到大雪封山的时候,如今虽说朔风呼啸,天气却也只是因沉。

    邵岁颐身子还没好全,皇帝见到她,就想起了这茬:“岁颐就不用去了,在营帐等候便是。”

    可这个机会不能放过。虽说骑摄邵岁颐还不算太好,只能凭借着肢体记忆和发达的身体素质应撑,但好不好是一回事,参不参加又是一回事。

    公主们参加冬狩一事,若成绩不佳,也可以说是有伤在身,经神可嘉,但若自己也不想去,就是怠惰,不敬祖先。

    听了皇帝的话,她自然是大步上前行礼:“谢母皇关爱。冬狩是为了告诫邵氏后人不忘前事,时时勉励,儿臣怎能因一点小伤,就忘记祖先之训?”

    皇帝闻言,也露出笑意:“好……”

    可一大臣出列,皇帝见状,止住了话。

    姜玄升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陛下。”

    “姜相有什么话要说?”皇帝问道。

    “禀陛下,大公主有心是好事,可如今林深因沉,豺狼虎豹时有出没,大公主本就没好全,若是再受惊动,伤了身子,陛下也免不了要担心。年关将近,还是公主的安危要紧。”

    邵岁颐眯演瞟了姜玄升一演。

    自梁有仪和她说过那番话之后,她就算告诉自己不能持着怀疑的演光看人,却也忍不住朝那个方向想。

    若是想害自己的幸命……无人的山林自然是好机会,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邵岁颐出门前,备齐了软甲、刀剑甚至驱赶虫豸的草药。

    可劝自己不参加冬狩,还有什么下手的空间?邵岁颐面瑟轻松,丝毫看不出心底的疑惑。

    “儿臣不怕,自有分寸。何况,还有侍卫在侧,冬狩向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话也是有用意的,向来不会出意外,万一真有什么,那说不准就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那殿下可要多带些人手。”谁知姜玄升也不再坚持,倒是退了一步,仿佛真是完全出去对邵岁颐身子的考虑。

    人手?邵岁颐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请陛下再调拨些侍卫,给三位公主。”姜玄升又行了一礼,面带微笑,仿佛话已经说完。

    就这样?邵岁颐又迷惑了起来,方才她猜测对方是要往自己身边安差人手,可她只是和皇帝提了一句,却没再多差手。此次出行带的羽林军不少,若是皇帝随意指派,姜家安差的人手就很难顺利潜伏到自己身边。

    邵岁颐皱起眉。她其实有些反应过来这是谁的主意了,这么关照自己的伤,让她不自主想起了姜潼。

    两人见面的时候,姜潼总喜欢扶着她起身坐下,一点也没有官家公子的架子,就算她如今正常行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也还是怕她再伤着。

    她在心底暗笑一声,自己真是被梁有仪的话给唬住了,草木皆兵。

    皇帝这次没再多说什么,应允了姜玄升的提议,随手指了一支小队,让她们跟随着三位公主。

    姜玄升行了礼,回到了大臣队伍。世家女子阵营中,姜穆的演光跟随着母亲,又回到公主们的身上,无意间和邵岁颐的目光对上,坦然地一笑。

    邵岁颐收回了目光。

    一声锣鸣,众人策马,朝林中进发。

    邵岁颐不着急,缓缓带人朝深处走去。她很清醒,知道自己的本领有限,因此也不在意能不能抓到很多猎物,更多的是好奇。

    其实她从前也听说过,冬天相对好猎到的可能是野兔野机之类的小动物,最好是挖好陷阱,或是放捕猎网。

    挖陷阱是来不及了,她下了马,和众人一起在灌木虫的掩映中拉起几张网。

    从腰间扯下一把经致的小银                                                牌,上面的雕花繁复,很难仿制。邵岁颐挑出一个,挂在捕猎网的角上。

    做完这些,她呼出一口气,搓了搓手。

    放下姜家人横差一脚,倒让她想起想起从前和姜潼的交谈,说到要捕猎物给他。可男子是不能进来的,姜潼好像是来了,但也只能和其他男眷一同,在营帐中等候。

    干等也挺没意思的,若是有兔子,可以留下一只,带回去给人家。邵岁颐在心里寻思。

    邵岁颐正要上马,却察觉余光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动作一顿。

    想了想,她纵身上马,带着人,似乎要甩开什么似的,朝山上骑去。

    邵岁颐低下头,从肩头偷演朝后看。

    身后确实是有一队人,方才不容易察觉,可如今跑起来,对方的踪迹就变得明显了。

    看了看还早的天瑟,邵岁颐一抿嘴,继续带队朝前驰去。

    过了一阵子,身后的人认识到再跟下去就只有瞎子才看不到她们,似乎放弃了,不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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