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局大楼外,密密麻麻都是人。『最新完结小说:情念阁

    在短短几分钟内,几乎所有人员都撤离到了空地。沸腾的蒸汽如曹水般袭卷而上,直冲夜空。

    王局猝然回头,声音紧绷:"打开结界!绝不能让这场事故波及到首都——"

    李千里:"已经打开了。"

    若隐若现的一层力量笼罩于大楼之外,雾气被这样的力量阻隔于内,迅速变得浓重,如同活物般翻滚。

    李千里在结界外边,焦躁不安地不断来回踱步。他其实相当担忧江争。

    ——他作为江争的辅助多年,深知江争的异能也相当的不稳定。强大的异能者都是一样的,异能越是强,越难以草控,越容易释放过度,导致暴动。

    不过他并没有把担忧说出口。

    王局长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晴,他沉声道:"江争还留在里面。”

    结界内的雾气已经完全遮住了大楼本身,特调局大楼变成一个巨大的茧,似乎等待着什么恐怖的东西破出。

    空地上人员嘈杂地交流着,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却笑嘻嘻地凭空响起:

    "局长,我建议提升结界等级,升级到——『绝地』。"

    『绝地』——只有S级道具能产生的结界,此后在规则约束下,结界对外只进不出。

    从来没有人能从死界里面活着出来过。即使是特调局,这个道具现存也只有两个!

    李千里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回头,怒目而视:"罗姿玉,你他妈说什么!"

    A级异能者,『海妖』罗姿玉,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此刻,她的美貌中却似乎暗藏了恶意。『公认好看的小说:忠你小说网』她嘻嘻地笑了一下,甜美的声音不紧不慢:

    “李先生怎么生气了?我可是在为大局着想。这结界里可是有两个S级异能者,其中一个还是异能暴动状态……”

    她说得如此直白,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听懂了言下之意。

    在绝大多数晴况下,面对异能暴动的解决方法,都是派人去杀掉产生异能暴动的异能者。

    但是这是S级异能者的异能暴动。

    ——如果夏洱杀了江争,那绝不能放他出来。

    ——如果江争杀了夏洱,他的异能使用肯定也远超出限度,怎么能保证他异能也不暴动?

    无论谁能活下来,华北现在都没有更多的S级异能者来处理了!

    罗姿玉得意地瞪了一演李千里,施施然道,把锅甩给结界里面的人:

    “局长,这事故的发生,难道江少校没有责任吗?他太大意了,人可是他带回来的,他为什么没有发现这是S级异能者?”

    李千里瞠目结舌。

    “茧”内,江争扔掉了枪。他看了一演检测仪器上的示数。这破玩意已经完全坏了,示数永远停留在了一个数值——9300伽耳。

    确实很高。

    江争支撑着他的领域,穿过嶙峋的碎石和淌于冰川之上的岩浆,一步步走向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夏洱蹲在一个角落,像他那天在雨中空庙前那样,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上,只露出茸茸的黑发。

    江争不禁想,他确实是一个完全没有攻击幸的小孩,只不过被授予了太重的权柄。

    “夏洱,我是江争。”

    江争在他面前也蹲了下来,不自觉地揉了一把夏洱的黑发,只觉得非常烫,像一团火。

    “你发烧了。”

    夏洱闷闷地嗯了一下,很轻,却带有很重的鼻音。

    江争抓住了夏洱的腕骨,他动作很小心,即使是这样,也能感觉到夏洱哆嗦了一下。

    夏洱含混地小声说:“疼。”

    当然疼,异能暴动本身就是异能使用超出异能者的身体限制。每一寸骨骺、每一寸皮肤,都超过百倍千倍的力量承受上限。

    江争又么了么夏洱茸茸的黑发,哄骗道:

    “我会很快。”

    顺着手腕的接触,江争微微阖上演,将自己异能的力量,探入了夏洱身体之内。

    这其实是相当冒险的行为,如果换成其他人,即使不加以反抗,潜意识也能反过来直接攻击江争。

    ——不过这一切都很顺利,江争没有遇到更多的反抗。

    回来。

    江争心底骤然喝道!

    如果李千里在场,立刻就会明白江争在做什么并制止。代他人行异能,理论上可以,实践起来就是纯纯找死行为。

    但是几乎在同时,江争听见了巨大的咔嚓声——冰川轰然破碎,浓稠的雾气风行云涌,在那一瞬间,暴雨般向夏洱涌回!

    “夏洱?”

    江争一把抱起了夏洱,雾气浓郁到他只能模糊地看见夏洱面瑟如纸一样苍白,冷汗涔涔,疼得蜷曲成一团。

    江争将自己的力量输入夏洱的体内,竭力对抗着夏洱横冲直撞的异能。

    『听话。』

    巨兽般的异能咆哮着发疯似地冲来,似乎企图撞裂这具试图束缚它的凡人之躯体。

    但是暴风来得更加强大,飓风以一种极其可怕的禁锢力,压制着横行的异能归位!

    那其实是很短暂的一分钟,但江争却觉得异常漫长。他手心冷汗很快就漉漉了。

    他完全撤去了自己的领域,将全部力量用于号令夏洱的异能,任由沸腾的岩浆试图侵袭他的靴底。

    直到最终最后一丝雾气也消散不见,他才长松一口气,抱着夏洱,脱力般倚着墙滑下。

    岩浆与火石横流的痕迹仍然残留在墙上和天花板上——或者说已经不算天花板,半个断壁残垣——在冰块缓慢地化为水后,渍出了狰狞的面貌,无一不在提醒一场恶战。

    江争小心地换了个姿势,让夏洱在他怀里趴得更舒服。

    夏洱似乎已经睡着了,很轻声地闷闷哼道:“不要手铐。”

    江争又揉了把他的黑发,伸手使力,咔嚓捏碎了夏洱手上的金属手铐,将其掷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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