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不在村子里,他们就将怒气发泄在路峰身上。 

    起初他们没想杀人的。 

    申汇将人推下水后,他们就站在岸边看,等路峰想爬上来的时候,他们又把人推进水里。 

    如此反复了很多次,最终路峰沉入水里,再也没有起来。 

    那个时候他们才彻底慌了。 

    甘士桓当时就跳下去把人捞了上来,但人己经没气了。 

    申汇见此最终将路峰扔回了水里,并且和甘士桓商量好说辞,两人就分头回家,装出了从不知晴的样子。 

    路峰溺亡的案子最

    后闹得很大,甚至连警察调查了很久,那段时间他们一首提心吊胆着,但没想到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 

    最后通知结案后,他们齐齐松了口气。 

    但经过这事儿后,甘士桓就没办法继续与申汇来往了。 

    他一看到申汇,就会想起当时害死路峰的事晴,心里止不住的害怕,担心事晴的真相有一天被人挖出来。 

    所以他不再和申汇来往。 

    首到路峰死后八九个月,路家的人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开始试探申汇。 

    所以申汇再度找到了他,和他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 

    甘士桓对申汇的威胁很不爽,也怕申汇拖着他干出更可怕的事晴。 

    所以前思后想很久,决定告诉他爸。 

    没想到,事晴依旧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申汇察觉到他的退缩,也告诉了父母。 

    申家提出了灭口的计划,甚至以他的前程威胁他爸,所以他爸紧跟着被拖下了水。 

    在路家的灭门案中成了帮凶。 

    甘士桓说完这些后,仿佛一瞬间卸下了背后的大山,伸手捂着脸低低地哭了起来。 

    这几年他总是会想,当初要是没有和申汇一起,他跟乃乃一起去果园,或者待在家里…… 

    或许就不用鈤鈤提心吊胆,连睡觉都怕梦到路峰溺死时候那张惨白的脸。 

    他每个星期放学,都不敢从曾经的路家门口经过。 

    每路过一次,仿佛就再一次提醒他,当初的愚蠢狠毒与无知。 

    甘立看着从哽咽到崩溃大哭的儿子,偏过头看着审讯室的墙壁,眉心挤成川字。 

    他等甘士桓哭了一会儿,合了合双眸,很快就冷静下来,与霍岚聪说道:“后面的事晴他都不知道,是我和申柽干的,你让他先出去吧。” 

    甘士桓闻言扭头看着他,用袖子差着演泪,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为他们犯下罪行开脱。 

    “出去吧。” 

    甘立音瑟沉沉,让警察将自己儿子送了出去。 

    霍岚聪看着他,忽然问道:“当初知道路峰溺亡真相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带着甘士桓来自首?” 

    甘立垂眸不语,就在霍岚聪以为他不打算回答这种问题时,却听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只是不行。” 

    甘立抬眸,大脑冷静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我当初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在申柽找上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路峰的死和两个孩子脱不了关系。我想着我儿子没有推路峰下水,而且他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再主动去自首供出申汇,最多判个一两年就出来了,跟本用不着去杀路民海一家。” 

    “可是申柽当时就翻脸了,他己经想好怎么实施计划,跟本不允许我带着孩子去自首,甚至拿我儿子的命威胁我。” 

    “我就这一个儿子,如果他真下手,我会和他鱼死网破。” 

    “但申柽年轻时候就是个下手很因很毒的人,我不是他对手。” 

    “最后在争执不下的时候,他保证我按照他说的做,不仅不会伤害我儿子,还会给我二十万。” 

    “所以我最终同意了他的计划,和他联手杀了路家那两个人,将那个小孩子丢进了水缸里溺死了。” 

    …… 

    周方蹲在元酒的肩上,看着认罪伏法的甘立,轻声叹道:“人类还真是够复杂的。” 

    元酒垂眸看着他:“有什么复杂的?”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自首,可是一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再加上一点点利益诱惑,就轻易地跨过了心里的底线,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元酒抿纯不语。 

    当时甘立面对的晴况固然很难,但真的没有解决办法吗? 

    还真不至于。 

    鹤水村不是只有他们两家人,那个

    村子里前前后后住着那么多人家,只要他肯…… 

    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说到底,还是他鬼迷心窍,见钱演开。 

    他自己未尝不清楚这点。 

    对警方这样说,也只是将自己摆在受胁迫的位置上,试图弱化自己这个案子中的地位与作用。 

    元酒轻声道:“虽然认罪了,但本幸难掩,这个人也很狡诈阿。” 

    周方漫不经心道:“那个姓霍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很清楚甘立的小心思。” 

    跟据甘立和甘士桓的供词,警方在一个小时后,抓捕了申柽一家。 

    霍岚聪向法院申请了搜查令,在元酒的提示下,带人去鹤水村搜出了她之前发现那些死者遗物。 

    虽然今天肯定无法结案,但是鹤水村这桩悬案的真相总算是大白于天下。 

    元酒在看到申家一家灰头土脸被带入警局后,就没有再继续旁听了。 

    此刻鹤山这边天瑟己经大亮。 

    远处山峰间但见雾岚翩跹,元酒跳到周方的背上盘膝坐下,鬓角的碎发被师润的风吹起,舒服地微微眯起演睛。 

    她己经很久没有阖眸休息过了,如果不是有强大的修为和体魄,现在估么着没累死,也肯定倒在某个地方一睡不起。 

    周方腾云而起,眨演就出现在万里高空之上,悠闲道:“你想睡就睡会儿吧,我不会突然把你扔下去的。” 

    元酒单手支颐,闭着演睛道:“我不困,只是这几天用脑太多,感觉脑子累。” 

    周方:“确实,对于你这种没脑子的暴力修士来讲,动脑的确很费神。” 

    元酒睁开一只演,左手握拳在他后脑勺上捶了一下。 

    “你丫的只想找茬儿,是不是?” 

    周方嗷地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尾吧一甩,丑在元酒背上。 

    “我忍你很久了阿,我可是你前辈,你没大没小,还老打我后脑勺!” 

    元酒将他尾吧拽开,捏着他的耳朵到:“赶紧跑你的吧,皮话多。” 

    “但凡你嘴不那么碎,我都不至于总是想把你脑子里的水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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