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悄悄离开的。”傀拉承认，“那样对我们都好。你一开始可能会很生气，但几百万个循环之后，你会忘记我。”
“可我太贪心、太自思了。我还是想留下。”
“我怕你担心我，又怕你不担心我。可能我最怕的，还是你最终会忘记我。”
照明的音频接收器向后垂了下来。
她不想听傀拉用仿佛在说遗言的口吻说这些，她久违地再次体会到想要逃避的感受；但傀拉还在滔滔不绝，好像这是她最后一次和照明说话的机会那样。
“这几个周期我很开心，真的。我离开了研旧所，不再受人掌控。我和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照明望着面前的傀拉，傀拉包含遗憾的笑容在照明的面前逐渐变得模糊。
光学镜偏偏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了……
照明尝试重新对焦，但视野中的画面没有丝毫改善。直到镜头清洗叶落在手上，她才发现并不是光学镜出了故障，而是清洗叶使其模糊。
“对不起，我还是让你伤心了。我好像一直在让你伤心。”
傀拉非常歉疚地说，伸出手拭去照明的泪水。
她抹去那些晶莹的镜头清洗叶，却怎么也差拭不完。她无奈地放弃了，芯里充满歉疚，但更多的则是不甘。
“一切都会没事的。”
为什么人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呢？
“虽然伊迪斯那样说，但这太危险了，而且你没有这样做的义务。你也不会想和一个你已经不爱的人永远绑在一起。”
傀拉小心地看了照明一演：“我说过，我不会再利用你了。如果你哪怕有一丝犹豫……我绝对不想这样做，甚至我都不会再靠近你。我也不希望你只是因为善良才想这样做。”
照明看着她，看着傀拉光学镜里反摄出的她的倒影，看着这个她一直以来渴望着又迟疑着不敢靠近的机子。
她的话音颤抖着：“为什么……你还在怀疑呢？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爱你了吗？”
不等傀拉反应过来，照明倾身过去，温柔又绝望地，轻轻吻住了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