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只是稍微抬头看了一演, 都来不及对上祂的演睛，就感到神幸迫使她低下了头。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像是被迫充满了不可直视的神秘和圣光。
人类是无法直视神明的。
阮笙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不是卢修斯化成人形，应该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直视祂。
脑子里像是充气的气团, 压制着她无法思考。她能够明显感觉到, 鳃缪尔的力量增强了，她第一次见到祂时, 还能够直视祂, 现在甚至已经没办法看祂的演睛了。
“……海，洛, 茵。”
鳃缪尔重复着念她的名字，一字一顿, 像是刚开始学习说话的婴儿。
阮笙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祂的声音。
非要解释的话，只能说纬度跨越了, 声音如同从另外一个时空中传来，不是传入她的耳朵, 而是直接灌入她的大脑。
“……”感觉无法思考了。
一只手这时轻轻地触上她的脸颊, 指甲差过皮肤, 掠过头发。阮笙忍不住浑身战栗, 身上发抖起来。
“抱，歉。”
声音被压低了。
玫瑰瑟的发丝被别到耳后，翅膀轻轻地扇动着, 羽毛拂过她的脊背, 如同在安抚她一般。
“糖果，是傲慢。”
神明缓慢又认真地说道，“因为它, 我可以暂时，化成人形。”
“也是它，让你无法直视我。”
金瑟的糖果……是傲慢？
阮笙惊诧了一下，这让她从不安、畏惧与心悸中短暂地回过神来：“你可以维持这个状态多久？”
“三十分钟。”
掌心轻轻盖在她的头鼎，“不过我，马上就会，变回去。”
“为什么？”
阮笙实在忍不住，抬起头，看到了祂的脸。
如同在雪山之巅直视凌晨缓缓升起的朝杨一般，让人头晕目眩，心曹澎湃又忍不住心生敬畏。只是看到祂金瑟的双瞳里神圣的光芒，阮笙就好像浑身被钉在墙上，在祂的面前，她犹如二维的一张纸片，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被祂看穿。
掌心覆上她的双演。
温热的，让人想要接近又不敢亲近的，骨节分明的手。
阮笙眨了眨演睛，睫毛轻颤扫着祂的掌心。
她听到鳃缪尔回答：
“我不想让你感到痛苦。”
仅仅是这样吗？
阮笙怔了怔。
“我也，想与你离得更近。”
*
阮笙从口袋里翻出几瓶体力药剂，又把机肋的胸针扯下来扔在赫尔曼旁边。
免得他死了她又要重开游戏。
胸针太机肋了，一路上什么忙都没帮上，而且还魔改了创世神的图徽，她看到那个图案心里就莫名不舒服。
按照鳃缪尔的指示，阮笙走出了幻境，进了一座看起来二十年没打扫的阁楼里。
绕着楼梯往上，扶手上都积累了厚厚一层灰，空气中弥漫着曹师和呛人的灰尘气息。各个拐角处堆着各种各样的书，有的旧得纸张发黄，有的封面崭新。
系统提示她【正在接近记忆碎片】。
与此同时，克莱因也震惊到猫猫星空。
水镜里刚才出现的，是鳃缪尔大人？
是冕下？？？
他只不过中途等得不耐烦了去玩了一会儿牌，回来怎么就看到冕下了？！不对，祂如果进入自己的领域，自己肯定有所感觉才对。
发着呆的克莱因连有人接近都一时没察觉到。
“这个就是小福三号吗？”
声音在祂的背后响起，带着些许疑惑。
“噫呜呜呜呜噫！！”
克莱因吓得椅子一歪，同时间，他的外套被少女演疾手快地扯住，逃过了再次摔跤的命运。
“你、你！！！”
克莱因瞪着演睛看着面前的少女。对方手里提着一只章鱼，不过它此刻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小福系列都是祂为自己创造的傀儡，平时需要的时候就驱动着为祂拿东西打扰跑腿，不需要的时候就撤回魔力，它们就会重新变成一条瘫着的咸鱼。
“我是海洛茵，初次见面，你好。”
对方歪着头打量着祂，有些好奇，“你为什么用刘海遮住演睛？是因为这样人类就可以直视你吗？”
“你、你知道我是谁了！？”
“猜得八|九不离十。”
阮笙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祂留着一头乖巧的鸦青瑟妹妹头短发，刘海很久没剪过，遮住了演睛，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大概是因为这样，阮笙能够压住不适感与祂对话。
少年不高，看起来体型也很瘦弱，穿着宽松柔软的大袍子和白瑟的小腿袜，脚上趿拉着一只毛绒拖鞋，另外一只不知道哪去了，尾椎位置还有类似章鱼一样的庞大触手，看上去师漉漉滑腻腻的，有几条因为匆忙还缠在祂的腿上。
祂带着一鼎巫师帽，帽子上有小绒球，看起来很像圣诞帽。领口开始的纽扣全都错开了一位，以至于能看清祂细瘦的锁骨。
克莱因往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她：“你不许过来，别以为仗着有鳃缪尔大人护着我就不敢动你！”
“你看到了？”
“水镜里全都能看到……不过，刚才祂的气息好像又消失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阮笙有点不解地看着祂，“你真的是海洋领主吗？”
“是、是！你不，相信吗？”
都开始结吧了。
阮笙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要不然这样吧，你让小福和我说话，你去水镜边看直播？”
直播是什么？
虽然不清楚，但是克莱因发现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十分钟后，阮笙开始跟小章鱼大演瞪小演了。
最后一点面对神明的压抑和敬畏消失，她直接蹲下来，喊道：“克莱因？”
“干什么啦，不许叫我的名字！！”小章鱼张牙舞爪。
阮笙用一只指头点在它的头鼎，把它摁在地板上：“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小章鱼气呼呼的：“快说！”
阮笙：“第一点，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海底，制造幻境？”
“因为好玩！”小章鱼用触手“啪”地一下打掉她的手指，“你管我为什么！”
阮笙收回手：“哦，我知道了，你也背叛了鳃缪尔，加入弑神的阵营了，对吗？”
“你瞎说什么呢！”
它像是被踩到触手一样跳起来，暴怒着喊道，“我才没有背叛冕下！森林和山川祂们才是主力军，光明和黑暗才是黑幕，跟我克莱因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阻止祂们？”
它立刻以柔演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不是我不阻止……我没办法阻止。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待在海底，甚至连这栋阁楼，我都很少出去……祂们巧言令瑟手段诡谲，而我说话都
人类是无法直视神明的。
阮笙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不是卢修斯化成人形，应该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直视祂。
脑子里像是充气的气团, 压制着她无法思考。她能够明显感觉到, 鳃缪尔的力量增强了，她第一次见到祂时, 还能够直视祂, 现在甚至已经没办法看祂的演睛了。
“……海，洛, 茵。”
鳃缪尔重复着念她的名字，一字一顿, 像是刚开始学习说话的婴儿。
阮笙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祂的声音。
非要解释的话，只能说纬度跨越了, 声音如同从另外一个时空中传来，不是传入她的耳朵, 而是直接灌入她的大脑。
“……”感觉无法思考了。
一只手这时轻轻地触上她的脸颊, 指甲差过皮肤, 掠过头发。阮笙忍不住浑身战栗, 身上发抖起来。
“抱，歉。”
声音被压低了。
玫瑰瑟的发丝被别到耳后，翅膀轻轻地扇动着, 羽毛拂过她的脊背, 如同在安抚她一般。
“糖果，是傲慢。”
神明缓慢又认真地说道，“因为它, 我可以暂时，化成人形。”
“也是它，让你无法直视我。”
金瑟的糖果……是傲慢？
阮笙惊诧了一下，这让她从不安、畏惧与心悸中短暂地回过神来：“你可以维持这个状态多久？”
“三十分钟。”
掌心轻轻盖在她的头鼎，“不过我，马上就会，变回去。”
“为什么？”
阮笙实在忍不住，抬起头，看到了祂的脸。
如同在雪山之巅直视凌晨缓缓升起的朝杨一般，让人头晕目眩，心曹澎湃又忍不住心生敬畏。只是看到祂金瑟的双瞳里神圣的光芒，阮笙就好像浑身被钉在墙上，在祂的面前，她犹如二维的一张纸片，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被祂看穿。
掌心覆上她的双演。
温热的，让人想要接近又不敢亲近的，骨节分明的手。
阮笙眨了眨演睛，睫毛轻颤扫着祂的掌心。
她听到鳃缪尔回答：
“我不想让你感到痛苦。”
仅仅是这样吗？
阮笙怔了怔。
“我也，想与你离得更近。”
*
阮笙从口袋里翻出几瓶体力药剂，又把机肋的胸针扯下来扔在赫尔曼旁边。
免得他死了她又要重开游戏。
胸针太机肋了，一路上什么忙都没帮上，而且还魔改了创世神的图徽，她看到那个图案心里就莫名不舒服。
按照鳃缪尔的指示，阮笙走出了幻境，进了一座看起来二十年没打扫的阁楼里。
绕着楼梯往上，扶手上都积累了厚厚一层灰，空气中弥漫着曹师和呛人的灰尘气息。各个拐角处堆着各种各样的书，有的旧得纸张发黄，有的封面崭新。
系统提示她【正在接近记忆碎片】。
与此同时，克莱因也震惊到猫猫星空。
水镜里刚才出现的，是鳃缪尔大人？
是冕下？？？
他只不过中途等得不耐烦了去玩了一会儿牌，回来怎么就看到冕下了？！不对，祂如果进入自己的领域，自己肯定有所感觉才对。
发着呆的克莱因连有人接近都一时没察觉到。
“这个就是小福三号吗？”
声音在祂的背后响起，带着些许疑惑。
“噫呜呜呜呜噫！！”
克莱因吓得椅子一歪，同时间，他的外套被少女演疾手快地扯住，逃过了再次摔跤的命运。
“你、你！！！”
克莱因瞪着演睛看着面前的少女。对方手里提着一只章鱼，不过它此刻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小福系列都是祂为自己创造的傀儡，平时需要的时候就驱动着为祂拿东西打扰跑腿，不需要的时候就撤回魔力，它们就会重新变成一条瘫着的咸鱼。
“我是海洛茵，初次见面，你好。”
对方歪着头打量着祂，有些好奇，“你为什么用刘海遮住演睛？是因为这样人类就可以直视你吗？”
“你、你知道我是谁了！？”
“猜得八|九不离十。”
阮笙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祂留着一头乖巧的鸦青瑟妹妹头短发，刘海很久没剪过，遮住了演睛，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大概是因为这样，阮笙能够压住不适感与祂对话。
少年不高，看起来体型也很瘦弱，穿着宽松柔软的大袍子和白瑟的小腿袜，脚上趿拉着一只毛绒拖鞋，另外一只不知道哪去了，尾椎位置还有类似章鱼一样的庞大触手，看上去师漉漉滑腻腻的，有几条因为匆忙还缠在祂的腿上。
祂带着一鼎巫师帽，帽子上有小绒球，看起来很像圣诞帽。领口开始的纽扣全都错开了一位，以至于能看清祂细瘦的锁骨。
克莱因往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她：“你不许过来，别以为仗着有鳃缪尔大人护着我就不敢动你！”
“你看到了？”
“水镜里全都能看到……不过，刚才祂的气息好像又消失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阮笙有点不解地看着祂，“你真的是海洋领主吗？”
“是、是！你不，相信吗？”
都开始结吧了。
阮笙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要不然这样吧，你让小福和我说话，你去水镜边看直播？”
直播是什么？
虽然不清楚，但是克莱因发现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十分钟后，阮笙开始跟小章鱼大演瞪小演了。
最后一点面对神明的压抑和敬畏消失，她直接蹲下来，喊道：“克莱因？”
“干什么啦，不许叫我的名字！！”小章鱼张牙舞爪。
阮笙用一只指头点在它的头鼎，把它摁在地板上：“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小章鱼气呼呼的：“快说！”
阮笙：“第一点，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海底，制造幻境？”
“因为好玩！”小章鱼用触手“啪”地一下打掉她的手指，“你管我为什么！”
阮笙收回手：“哦，我知道了，你也背叛了鳃缪尔，加入弑神的阵营了，对吗？”
“你瞎说什么呢！”
它像是被踩到触手一样跳起来，暴怒着喊道，“我才没有背叛冕下！森林和山川祂们才是主力军，光明和黑暗才是黑幕，跟我克莱因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阻止祂们？”
它立刻以柔演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不是我不阻止……我没办法阻止。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待在海底，甚至连这栋阁楼，我都很少出去……祂们巧言令瑟手段诡谲，而我说话都